“嗯。”陈燧道,过来拉住轮椅背后扶手,推着宋郢换到日光能晒到地方。
“傅大人忧国忧民,是真君子,你又何必怼他?”宋郢叹道。
显然,假山隔音
傅玄惊愕地瞪着陈燧,似乎完全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番话来。
“如果说对这个破烂位置还有那点点兴趣,也是因为这片土地上有那个人,因为想护着他,想成就他梦想,想看看他描绘那个新世界是什样……”陈燧眼睫闪烁下,他看起来像是要流泪,可是他没有,只是垂下睫毛,嘴角仍然带着似有所无嘲笑,“现在他不在,那个位置便对没有意义。”
“你在胡说些什!”傅玄手掌在宽大朱红色品官府广袖中握起拳头。
“傅玄,你还不明白,你找错人,不想当皇帝,你另寻明主吧。”陈燧说道。
“不可能!”傅玄退步,他胸口如遭重锤,他观察着陈燧表情,试图从那张年轻脸上看出丝丝负气说谎端倪。
他似乎有些累,摆摆手,“没别事就退下吧。”
傅玄心中突然涌起股恼意,这就是他看上君主!因为点小小挫折,就这样蹶不振!是他看走眼吗?
“王爷,臣可不敢擅自使用您印信,也请您不要做出此等不负责任举动。”傅玄正色道。
陈燧轻哂声。
他不屑顾,彻底激怒傅玄,傅玄上前步,向陈燧揖到地,大礼行毕,直起身来,双目紧盯着陈燧:“王爷,臣说句狂妄自大话,臣已经给王爷时间,并非不近人情,但是这天下百姓等不起,数十年国库亏空等不起,腐败混乱吏治等不起!王爷还要在这院子里龟缩多久?
可是没有,陈燧望着他时候,心平气和,这才是最叫人绝望。
“臣告退,请王爷再好好想想。”傅玄不愿再看陈燧眼睛,他快步转身离开。
……
陈燧目送傅玄离开,将院门关上,绕过假山,回到浮着鸭子池塘边,在片如茵绿草上,位身穿洁白常服清瘦男子优雅地坐在轮椅上,膝头放着张羊毛小毯子。
“傅大人来?”宋郢轻声问道。
“臣也曾年轻过,也曾有过心爱之人,也曾尝过亲近人离去痛苦,可是正因为他们曾经在这个世上活过,所以才想让这个世界更好,想让黎民百姓能够过上自由富庶生活,不必为经济上问题而眼睁睁看着亲近人死去而无能为力。
“王爷,就在你为宋凌霄颓靡不起时候,你知道这外面有多少人眼睁睁看着亲人饿死、病死、冻馁而死?你知道边境有多少人被外族劫掠而死?他们生活在心惊胆战之中,只等位贤明之主来拯救他们!可是你却无动于衷,你只想着自己痛苦!”
傅玄说罢,本来沉静如水面庞,涌上激动血色,双肩因为激愤话语而起伏不定,他这番话,字字发自肺腑,句句溅着血泪,他以为多少会触动眼前这个年轻君主。
然而没有。
陈燧脸上轻蔑笑意更加明显,甚至带上几分破罐破摔坦然:“你以为不在乎吗?可是在乎又怎样?大兆吏治本来就烂到骨子里,有没都样,还有傅玄,有你没你也没什区别,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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