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燧沿着舷梯下到船舱去,从每个暗着房间门口走过,他听到自己心跳声音,脚步就像醉酒人,踏在棉花做地板上。
甬道尽头门开着条缝,里头透出些许灯光来。
陈燧快步走上前,推开那扇门,门边箱子上放着盏灯,是陈燧没见过款式,想来是西洋玩意儿,那东西比夜明珠还亮,照屋里家具都闪闪发光,靠里侧床边上,个熟悉背影正在往身上套罩衫,他好像永远学不会衣服怎穿,像较劲样和那些布幅、绑带做斗争。
心中涌上狂喜,让陈燧不顾切地冲上去,把床边正在换衣服宋凌霄抱紧,两人起滚到床里,在硬邦邦床板间亲吻,角力,纠缠,做切可以感知到对方还活着事。
陈燧从未有过这样不知分寸时候,他自小学习克制、隐忍都被抛到脑后,此刻,他只想得到怀中这个人回应,不管是甜蜜、还是炙热,他想要和他起呼吸,促动他灵魂深处每丝颤抖。
说罢,策马扬鞭,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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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燧来到津门港时,已是日落时分。
港口停泊着艘大船,夕阳余晖将它映照得气势如虹,精神四柱桅杆矗立在海天之间,陈燧被那桅杆反光晃下眼睛,他抬起手,遮住耀眼光芒。
胸口期待早已胀满,他从马背上翻下来,步履轻盈地跨过石子地,从高处下到近水码头边。
子,叫朕亲自去迎接?”
老太监笑起来:“皇上忘,昨个儿睡下时还叫老奴提醒您,今天是宋公子回来日子,您定要去津门港迎接呢。可不能去晚,惹宋公子生气。”
陈燧有种魂不附体感觉,他没有再什,而是催促老太监快些梳头,等头发束好,又催宫女快些更衣,匆匆忙忙地赶出寝宫。
龙辇已停在宫道上,下头跪着个小太监,等着皇上登辇,陈燧叫小太监起来,自己会上车。
坐上龙辇,陈燧又催驾车人快些,别耽误时辰。
“陈燧,陈燧,你、你特——”宋凌霄急促地叫着他名字,乌黑眼睛里溢满雾气,从开始震惊和不可置信,变成迷茫失焦,在他注视中,渐渐沉溺其中,叫他名字时,尾音也变得温柔缱绻。
陈燧始终凝视着他表情,只有忍不住亲吻他时,才稍稍错开目光。
如果这是做梦
周围很安静,只有海浪吹刷着防波堤声音。
陈燧不愿去想,为什本该盛大欢迎场面,此刻却空无人,他只是往前走,始终仰着头,望着那艘巨大远洋舰。
陈燧感觉眼前暗,走进船舷阴影里。
甲板放下,陈燧走上去,走到船舷上时候,风拍打在他脸上。
他看见空空如也船头、通往船舱舷梯,地上洒落着许多五颜六色花瓣,好像是刚刚经过场欢迎仪式,仪式结束后,却没有人收拾。
然而从宫里到津门港,耗时极长,约莫走半日,路才走半,陈燧大发脾气,从龙辇上下来。
“你,把这车辕子给朕卸。”陈燧指着马身上套着车头。
车夫不敢多话,赶紧照办。
沉重龙辇重重落地,马儿嘶鸣声,浑身轻松。
陈燧翻身上马,回过头,对地紧张侍从们说:“朕先去接人,你们慢慢来,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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