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离世这久,江耀还是习惯住在自己位于三楼次卧。
他去换身衣服。
夏天,短袖短裤。
他在庭院里搭起架子,张开画布。
他做这切时候,很笨拙,很茫然。很努力地回想着当年母亲为他做这切时步骤和动作。
做出这种事人,又到底是谁?
秦无味感到江耀身上谜团越来越多。
那种令人烦躁、令人不安阴郁感,也像旋涡样,越积越深。
……
江耀站在庭院里。
真凶并不是“陆执”。
真凶,只是想把“陆执”这个名字,这个身份,送到江耀面前。
这样就合理多。
根据秦无味对江耀观察,在这些事件之前,江耀直处于懵懂无知状态。
既不知道“陆执”存在,也不记得自己曾经经历过什。
江耀又怎会知道?
……不管怎说,目前唯可以肯定是,江耀和陆执之间,定曾经发生过什。
这让秦无味愈发疑惑。
从江耀表现来看,他似乎对陆执抱有某种强烈、特殊感情。
但从“陆执”做事情来看……那位“陆执”对江耀态度,应该是另种强烈而特殊感情。
那双手在他没有主动控制情况下,开始调整画布四周钉夹。
画布很快就变成漂亮平整样子。
可以画画。
江耀在调色板上挤出颜料,抓着画笔,随意涂抹。
萧瑟秋风
“你说这是陆执字?”
秦无味立刻引起警觉。
然而接下来无论他怎问,江耀都不说话。
他像是浸泡在个盛满泪水缸子里,再次失去和外界关联。
秦无味盯着他。
这应该不是件困难事,但他做得并不是很好。
画布不够平,边角固定得不够稳定。
江耀试图磨平画布上褶皱,却发现那是徒劳。
然后,手就自己动起来。
江耀坐在画架前面。鸦睫之下黑白分明眼睛,静静地盯着自己手。
他看着庭院里熟悉切:葡萄藤开始长出果实,沉甸甸地盘绕在木架上。久未打扫落叶散落地,被风吹拂时摩擦地面发出窸窸窣窣响声。
是秋天。
他记得他失踪时候是夏天。
江耀回到房子里,噔噔噔地跑上三楼。
二楼是父母生前居住主卧,三楼是次卧。
在至亲和好友接连离世后,在见到太阳石和福利院大树后,江耀对陆执记忆开始点点苏醒。
这不就像是在提醒他吗?
用各种激烈手段,用物证,清楚而粗,bao地提醒江耀:陆执,陆执,陆执……
为什?
为什要这样做?
恨。
秦无味感到不可思议。
他无法想象,江耀这个安静无害还有自闭症孩子,是做什能让别人恨他到这种程度——恨到在他面前弄死他父亲,恨到借他手杀掉他唯朋友温岭西。
因此这里还有另外种可能。
那就是。
许久,还是决定先把他带回去。
秦无味感到十分疑惑。
首先,树皮上刻那个字,是“直”而不是“执”。这是为什?
其次,那明显出自孩童之手笔记,那历经岁月风霜刻痕,如果真是陆执刻,那也应该是二十年前事。
应该是七岁小陆执失踪之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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