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用回答。】
心里人说道。
【看看他怎说。】
江耀沉默,令奚兰宵更进步确认自己猜测。
奚兰宵叹口气,同情而怜悯地说:“小时候有个邻居,也和你有点像……是说给感觉,不是长相。你们就像是……生活在玻璃罩子里人?是这种说法,对吧?”
奚兰宵问得很犹豫,表情也很小心。
作为前辈兼现役顶流,对于江耀——不,对于“钱有有”这种初出茅庐新人练习生,奚兰宵本来无须如此小心。
但他还是很谨慎地斟酌着用词,非常照顾对方情绪。
“……其他状况?”奚兰宵最终选择这样个表述。
江耀表情渐渐变得疑惑。鸦羽似睫毛缓缓眨动,不能理解他话里深意。
不是对江耀厌恶,而是对药物。
对他自己手里,片刻之前正准备要吃那瓶药物,厌恶。
“谢谢你。”江耀接过,抬起眼,认真地向他道谢。
“不客气,毕竟是病友。”奚兰宵很温柔地笑。
他笑起来点架子都没有,很难想象这就是现役顶流偶像。
但里面却有好几个小格子,分装着不同颜色、不同形状药片。
只要堵住瓶口,通过不同角度,就可以倒出不同种类药片。
和江耀刚才听到样。
——刚才他突然出现在奚兰宵面前,奚兰宵惊慌失措把药瓶弄掉到地上时候,江耀听到药瓶撞击地板、内部药片碰撞声音。
在【聚焦】慢速度镜头下,不同品种药片在小格子里彼此碰撞,发出差异细微好几种响。
没有污染,没有变异。没有恶意,没有侵略性。
奚兰宵人如其名,
奚兰宵倒药片动作很小心。
动作细致轻柔,仿佛不是在倾倒片售价仅仅几分钱糖尿病药,而是价值千金贵重药材。
他手指修长舒展,稳稳握着药瓶。
大拇指却斜斜扣在瓶口。仿佛在小心控制着药片从瓶子里倾倒出来角度。
“……”
江耀:“……”
奚兰宵表情温柔而小心,像走在花坛里生怕踩伤脚下小草。
“猜得对吗?如果说错,对不起,请你别放在心上。”
江耀:“……”
他在这个人身上感觉不到恶意。
奚兰宵看着他。
许久,像是终于下定决心,语气很温柔地问他:
“是孤独症吗?”
江耀:“……”
不知道该怎回答。
接下来呢?
江耀缓慢地眨着眼,等待心里那个人下步指示。
【接下来,问他……】
然而未等江耀听完心里指示,奚兰宵忽然开口。
“你除糖尿病,是不是还有其他……嗯……”
江耀都听到。
奚兰宵自然并不知道,自己举动已经都被对方尽收眼底。
他从里面倒出好几片“糖定”,放进小袋子里,交给江耀。
比起小心翼翼,他那种专注而谨慎模样,更像是……
厌恶。
江耀眯起眼睛。
【聚焦】。
慢镜头下,切都变得清晰而详尽。
尽管角度受限,但江耀还是能够看见,奚兰宵手中那个贴着“糖定”标签药瓶,内部其实被划分成好几个小格。
似乎是私下改装过——外面仍然是“糖定”瓶子,所有在吃这种药人都会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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