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趾动
吗？
感觉不到脚趾。也感觉不到鞋子。
想吐。
好难受。胃里好像有很多很多东西想要吐出来。
却吐不出来。为什
呢？
心里
声音逐渐清晰。温柔，低沉有力。
【让
来吧。】
江耀意识懵懂飘忽，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情况。
他只觉得痛，想吐。喉咙里冰冷发腥，像被迫吞下
大口蛞蝓。
身体……身体却没法动。
江耀无法睁开眼。每当他试图睁开，强有力风压就会把他眼皮强行合上。
冷风直往鼻腔里灌，反而无法进行正常呼吸。
江耀努力想要吸入空气，却发现吸进去空气让肺叶更为难熬。
……太冷。
好冷，就像是……冰。
就这样丢着吧。
安德烈转身。
指尖啪啪数声，是掰开安瓿声响。
在屋顶上几个起落。
安德烈身影，已经消失在荒芜空旷无人都市中。
江耀：“……嗯。”
勉勉强强，从喉咙里挤出点声音。
——其实不需要用嘴说话，在心里也可以交流。
但江耀就是，想要说出口。
仿佛只要说出口，那个人就是真实存在。
想吃很多，温热，湿漉漉，新鲜，充满活力……
想吃……活……
【江耀。】
即便生出如此不该想法，心里那个人声音还是温柔而包容。
不是严厉指责，不是当头棒喝。
为什会从他肚子里面长出来？
好痛哦。
刚刚断开时候明明没有那痛。
但是点点地，越来越痛。
胃都没有，为什还是会想吐呢？
同被看不见墙壁禁锢，形成个巨大立方体。
伊万则如死去已久动物标本，脸色苍白地漂浮其中。
“所以说，你当杀手或许游刃有余。当执行者……”
安德烈冷笑。
“就太烂。”
哦，对。
胃没有。
江耀舔舔干涩嘴唇，迷迷糊糊地想起来。
他胃在下半个身体上。被黑球吃掉。
黑球是什呢？
手可以。
手指可以。
但是更大动作就不可以。被什东西压制住……
腿……
腿在哪里？
像冰做成刀，从鼻子，喉咙，直挺挺地捅进肺里。在里面搅。
下坠。
不断地下坠。高速下坠。无限制地下坠。
好痛。
【江耀……江耀。】
……
【江耀……】
【听得见吗？江耀。】
风声。
很大很大风声。像刀子切割耳朵。
……
苍穹之下，“江耀”睁开眼睛。
巨大冰冷风，如同重锤死死抵在脸上。“江耀”立刻明白片刻
那个人知道他难受，知道他是痛苦之中在心底本能生出反应。
知道他哪怕还残留丝理智都不会真去做。
所以那个人没有指责他。
只是说：
【让来吧。】
好渴。
好饿。
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
想吃东西。
想再吃点。
——从伊万动手，到溺水窒息，前后不过短短几分钟。
安德烈随手挥，冰蓝色立方体中海水瞬间消失。
失去浮力支撑，伊万整个人重重砸下。
砰。
伊万摔在看不见透明地面上。整个人距离屋顶，仍然有数米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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