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怪物。
如果放着不管,像现在这种情况,需要回头时候,不就会遭遇不必要阻力吗?
安德烈觉得很有必要揪着那家伙耳朵,把这句话刻进蠢货脑子里。
“不要对变异种手下留情。”
“哪怕它看起来再可怜。”
蓝灰色天空。
……
安德烈用力咬嘴唇。
牙尖贯穿那片嫩肉。“呸”地声,他把唇肉吐掉。
视线重新回到面前地面。
噗哒。
液体混合着固体掉进水塘里声音,越来越钝重。
安德烈走很久很久,像天荒地老,像烈日下在沙漠里干涸爬行。
像渔船捕捞起鲨鱼海豚,毫不留情铁钩穿透他腮,砍刀砍下他鳍,再把他仍到冰冷坚硬甲板上。没有水。
晕眩,窒息,还有最不重要疼痛。
视线重新回到眼前。
累。
不过总算,快要结束。
快到吧。
安德烈感知力很强。就算不记住方位,只要凭借感知力,他就可以在脑海里画出地图,精准无误地把自己导航到那家伙边上。
他终于来到那个屋顶。
冰蓝色立方体,无声地伫立在空中。
蠢货居然还没醒。乱糟糟金毛卷发,看就让人生气。
“Черт.”
安德烈笑着,又骂句。
虽然隶属于沙国,但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回到故土。
他们国家其实由很多民族组成,不同民族语言还有点不太样。不能同意用“沙国语”来概括。
他故乡,是片焦土。
是染血,结束哭声海边小村庄。
“Черт……”
。
安德烈用力闭闭眼睛,把视线召回到眼前地面上。
黑色柏油马路上,到处散落着亮闪闪水塘。
风干海藻挂在树梢上,建筑物墙壁上,房屋里家具上。
时不时看到黑色球体。
噢,这好像是两句话……
算,不管……
那家伙,醒没有?
醒过来发现自己被关在【空间】里,打不碎透明墙出不来,是不是会气到张牙舞爪,大声咒骂?
……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母语啊。
黑色柏油马路。水塘。
黑球。
风干海藻和水草。
变异种支离破碎身体。
所以就应该把所有见到变异种都杀光。
受伤总是会疼。不是说战斗次数多受伤习惯就不会疼。
人类身体有局限性。他从见到变异种第天就知道。
那个该死小女孩……
如果有地狱,他愿意追去地狱把那个恶魔狠狠虐杀万次。
向上。向上。
毕竟是这个城市里,唯人类嘛。
哦,也不能这说。他自己也是人。
哦,也不是不能这说。反正……快。
噗哒。
噗哒。
因为立方体飘浮在半空,所以即便是
安德烈低低咒骂着。
这次,却带着笑。
只剩半个嘴唇,笑起来想必很难看。不过无所谓,反正也没有人看。
不知道过多久。好像是很久很久。
很久很久很久。
掉在地上。飘浮在半空中。端坐在居民楼神龛里。
狗屁信仰。
空白大脑已经很难组织语句。
安德烈感觉自己视线又在无法自制地往上移。他狠狠咬嘴唇。
只剩半拉嘴唇又被硬生生挤出丝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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