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
抓挠，那些脓疱
个接个地破裂。黑色脓液迅速蔓延，所过之处，原本完好皮肤也迅速侵染，冒出同样、密密麻麻黑色水泡。
方警官对此毫无所察。
他只觉得痒。太痒
。
忍不住抓，忍不住挠。简直痒进心里。让他无法集中思想，无法再专心开车。
而且，痒势在蔓延。
无处可逃。无力反抗。
甚至连呼救都叫不出来。
方警官次又次地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冷静，让自己从这种不正常无端恐惧中清醒过来。
手臂越来越痒。
是右边手臂，靠近江耀那边。
毕竟江耀身材瘦小，手里又没有任何武器。从武力上来说他应该能对江耀绝对压制。
可他就是……后背发毛。
当方警官转过头去看江耀时候，江耀也正好抬起眼，望向他。
黑白分明眸子，深不见底。
像荒废村庄深处，口被掏空井。
……江耀还是安安静静，声不吭。像个没有生命物件，坐在他副驾驶座上。
方警官被自己心里念头弄得有些发怵。
不知道为什
，今天江耀，给他感觉和以往完全不同。
以往江耀也有沟通障碍，但不像今天这……这……
非人类。
咔哒。
原本锁着车门，门锁忽然自动弹开。
完全沦陷在疯狂麻痒里方警官，根本没能听到这细
碰上大堵车。
“市区就是麻烦……”
方警官烦躁地抓抓手臂。
不知道为什，感觉手臂很痒。
看导航，前面长达3公里路段都在堵车。这不科学，这个点还没到放学下班高峰期呢。至于车祸……多大车祸也不至于堵三公里呀！
从靠近江耀右侧手肘，到手背，到肩膀，到后背……
好想去挠。太痒。
恨不得把皮肤都抠下来。
怎会这痒啊！
就在方警官逐渐失控，疯狂抓挠自己皮肤时候。
方警官无法自制地拼命抓挠着。越是烦躁就越想抓，越抓就越痒，越痒就越烦躁……
无法停止死循环。
……如果此时他撩起袖子，卷起袖口，就会看到自己皮肤，正在大片大片地起水泡。
黑色，浓稠水泡。如同火山口里沸腾岩浆，又如癞蛤蟆背上脓点。
争先恐后，从皮肤里，毛孔里，钻涌出来。
方警官措不及防，撞上他视线。
目光触即收。
不对劲，太不对劲。
方警官感到喉咙发干。忍不住咽下口水。
这种感觉，令他想起刚调来刑警队那会儿，他独自在深夜追击嫌疑犯，结果误对方帮派大本营……那种被前后夹击感觉。
对，就是非人类。
像个物件。洋娃娃，木偶，就那种恐怖片里经常用到惊悚道具。
方警官光是看他眼，都不由自主地后背发毛，头皮发紧。
这是他从警多年来从未有过。
他不应该如此恐惧个年轻男孩。
方警官越是烦躁，就越觉得手臂发痒。越痒就越觉得烦躁。
他用力抓挠着手臂，隔着衬衣都能感觉到皮肤被抓破。然而那种刺挠麻痒却丝毫没有缓解，反而愈演愈烈。
怎，急性荨麻疹这是。
难道徐医生家老房子里有什东西让他过敏……
方警官下意识地扭头看眼江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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