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
呢？
【……】
隐隐约约，有什声音在心里吵。
嘈杂，纷乱，焦躁不安。
像
颗绿色
小树芽，执拗地试图破土，试图从黑暗泥泞中挣扎而出。
摇摇欲坠，却仍然飘浮于深渊之上。
他脚深，脚浅，缓缓地往前走。
不知道该去向何方，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
没有人告诉他。没有人教导他。
没有人陪在他身边，他就手足无措
。
嘴角不易察觉，微微翘起。
身旁A级执行者，吴放，对此毫无反应。
……
江耀仍然感觉肚子很饿。
他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抬起头，看到是即将沉入城市边际熔熔夕阳。
那就是，可以拿来当主食。
在不断后退城市景象里，在电子眼无法捕捉到动态细节里。
徐医生不动声色地，舔舔犬齿。
他已经忍耐太久。
对他来说，还远没有到忍耐力极限。
心里乱糟糟声音变轻。
“……呼。”
江耀长长地吐出口气。
感觉焦躁不安缓解许多。
……接下来该干什呢？
是什呀？
江耀意识在现实和虚幻中来回跳跃。
眼前巨大熔日和脚下无底深渊融为体。
嫩绿色茎条在泥泞中挣扎。
破土而出。破土而出。
聊。
【大脑广播】，方便是方便，唯问题是，受过【大脑广播】人，会变成白痴。
变成白痴倒是无所谓。反正近距离遭受污染物冲击，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个问题。哪怕侥幸存活，事后被发现变成白痴，也很合理。
痴呆英雄还会是英雄。管理局会好好照顾他。
所以说人类大脑真是脆弱。无论是用手去捏，用电磁去冲击，还是用天赋操控，都很容易碎掉，烂掉，失去功能，无法恢复。
娇嫩柔软细嫩茎条，不够有完全力量。
它嫩绿色细茎已经从土壤里冒出来点点，却还是差点。差点。
江耀很想把它从黑暗泥泞里拎出来，却又总有种预感。
把它拎出来它就要死。
那是什东西？
“……”
江耀张张嘴，想要呼唤。
却不知道该呼唤什。
有什东西盘旋在舌尖上，呼之欲出，却又遭到抑制。
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低下头，则是无尽深渊。
深渊。
不是行走在深渊边缘，而是已经置身于深渊之上。
仿佛被某种无形之力托举着。
摇摇欲坠。
但是，大餐当前，岂能不期待呢？
他为这天，多少还是动些心思。
已经很久没有这期待过。
“江耀……”
徐医生低低叹息着。
这个问题又浮现在脑海里。
江耀抬起头，第无数次地望向落日。
忽然，他想起什。于是把手伸进自己衣领。伸手勾。
指腹勾住什，细细根。
他把那东西拎
江耀忽然伸出手。
把那颗小芽摁回去。
摁回去。
摁回深深土壤里。
【……】
哪怕是外面那层号称人体最坚固结构颅骨，也起不多少防护效果。
鸡蛋和砖头放在起，是砖头硬。
砖头和特殊强化合金放在起，是合金硬。
人类和变异种之间差距，远比鸡蛋与合金更大。
但是，人类有点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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