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耀环顾四周，找
个凳子，放到屁股底下坐。
抬起头正想跟他解释那天
事
方警官恢复得不错。很远就已经听到脚步声，从病床上坐起来，伸长脖子张望。
辰为罡及时地止住话头，带着江耀进去。
简单寒暄之后，辰为罡就表示还有公务在身，先走
步。
“您先忙。”方警官客客气气地向辰为罡道别。
看来也已经被告知辰老身份。
但他其实已经看过。
在更早更早时候。
可即便如此，江耀仍然觉得，这件事已经瞒不下去。
“
想，【水没都市】幕后黑手，把污染物转化为实质，就是要把真相摆上台面。让所有人都亲眼看见，绝望。”
江耀说。
“你知道更可怕是什
？更可怕是，们战士，浴血奋战到最后，却忽然发现，身后已经没有人……”
“身后家园已经变成地狱。上秒还在誓死守卫人类，转眼间就恶堕成为怪物……”
“你知道当时有多少战士当场崩溃、在濒临恶堕之际动手z.sha吗？”
“他们太痛苦。他们不愿意连自己都恶堕，转手把刀刃指向自己人。”
“知道。”江耀低低道。
伐坚定，皮靴在走廊上发出沉稳可靠响声。
“那次混战里，其实有无数目击者，亲眼见证变异种和它们可怕力量。”
“许多人当场就承受不住打击，san值瞬间跌落，直接恶堕为变异种。”
“人类在面对自身无法战胜巨大力量时，会很轻易地就精神崩溃。而旦他们放弃抵抗，恐惧和绝望会成为污染物温床。并且以惊人速度在人群中传播。”
“幸好，300年前，通讯还不像现在这样便捷。”
辰为罡离开时顺手带上门。
方警官不等门关好，就迫不及待地转过头来，朝江耀招手：“来，江耀，坐过来离近点。”
江耀注意到他嗓子很哑，明明说话已经很使劲儿，发出来声音却还是像憋在喉咙里。
江耀低着头，走到病床前，说：“对不起。”
“没事，不怪你。”方警官笑笑，又道，“坐啊。”
他表达能力虽然已经突飞猛进，说出来话还是有点不太顺。稍微有点拗口，不像天生母语流畅。
“这个可能性也考虑过，但是……”
辰为罡话没来得及说完，因为他们已经走到病房门口。
——医疗部普通病房307室。
门口电子显示屏上是“方俊锋”三个字。
【全球混战】，是每个加入管理局人，在宣誓之前都必须阅读历史资料。
看过这份资料，再最后扪心自问次：
真要加入管理局吗？
真要成为守护秘密，成为在黑暗中负重前行少数人吗？
江耀在英灵殿前宣誓时候，秦无味还没有来得及给他看资料。
“人类以每天几百万、几千万人速度，集体崩溃，集体恶堕。到最后留在历史书上，也只剩【全球混战】四个字而已。”
“而也仅仅是在管理局内部资料上，得知那场战役惨烈。”
“江耀你知道吗？全球三分之二人口，在短短个月内死亡，那是多可怕事？”
“那不是个简单数字，不是历史书上寥寥数语记录。”
“那是六十亿活生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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