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才刚接通,听筒里立刻传来妇人挂念唠叨,听那和蔼声音,应该是林砚奶奶没错。
“奶奶好,那个……林砚现在不太方便听电话,叫苏桉,是他同学。”
“哦哦你好你好,林砚不方便听电话吗?他在干吗呀?”
知道孙子好静,不爱与人交际,能替他接电话肯定是他最亲近朋友,所以林奶奶声音温柔不少。
“他啊……”苏桉滚滚眼珠,看向还躺在床上吸氧林美人。
身边人完全没意识,高岭花脸色苍白,漂亮眼睛紧紧闭着,体温也低,唯独与自己十指相扣手还是暖。
没办法,苏桉只好维系着高难度动作,跟林砚手拉着手下车。
把高岭花平安送到急诊室,护士立刻给安排床位挂点滴,还插氧气管。
苏桉从没见过这种架势,看着林美人被医生、护士以及众多仪器包围,他莫名紧张,可插氧气管之后,林砚似乎比之前好受不少,不止呼吸频率平缓,连握他手也稍微松些。
看来是没什大问题。
在网上查过,哮喘其实没那容易死人,除非发作之后直没人管,但刚才帮你用药,现在咱们也在去医院路上,你放心,只要有在你就不会有事。”
话落,林砚手没再动,他似乎把更多力气都用在呼吸上。
换下侍者服,林美人今天穿私服也是修身白衬衣,扣子工整地系到最顶上那颗,本来是丝不苟穿着,现在倒显得累赘。
太紧,说不定也会阻碍到呼吸。
或许把林砚衬衫解开会让他好受些。
天晚,夜路不好走,祖孙俩相依为命,他要是如实告
苏桉松口气,又想到林砚先前被盘子碎片划伤伤口,他立刻找值班护士小姐借块创可贴。
林美人伤是另只手,口子划得还挺深,不然血也不可能渗到他之前戴白手套上,有专业人士在,苏桉就安分没多动,而等林砚手上伤口处理好,病房里又不知从哪传来阵震动声,苏桉找圈,这才从高岭花裤兜口袋里找到个多通未接电话手机。
跟手表样,林砚手机款式也挺老,三两年前就被淘汰下市场机型,纯黑色,底端还带着三个按键,苏桉刚把它拿到手里,没等他搞明白怎按开屏幕电话又来。
拨来号码很短,是座机号,苏桉看眼床上昏迷不醒林砚,怕他会错过什重要信息,犹豫片刻还是接。
“喂?林砚啊,今晚也不回家吗?刚才怎不接电话呐?在外面别太忙,有没有按时吃晚饭啊?”
苏桉喉结滚,小心翼翼地向高岭花衣服伸出手。
可能是他动作太轻林砚没察觉,也可能是他早没说不力气,总之,苏桉很顺利解开林砚衣服,直至露出他半片胸-膛来。
林美人肌肤润泽如玉,苏桉却没往常对美色纠结心情,他帮林砚解衣服之后又苦恼他会冷,就脱自己外套正面给林砚盖到身上,也更靠近他用体温为他取暖。
苏家车直接开到医院急诊正门口,可当司机大叔绕到后排来接人下车时候苏桉才发现自己手被林砚拉得很紧,像是抓住唯救命稻草,怎也不愿松开。
“林、林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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