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冷宫这些年,他早就习惯太监们冷嘲热讽,习惯发霉发臭剩饭剩菜,习惯又薄又硬脏褥子,习惯冬天裂口红肿冻疮,习惯夏天蒸笼般酷热……他知道,自己是个克母灾星,只能默默忍受这切。
虽然拥有同个父亲,但他和那些尊贵皇兄们,是不同。
他曾经以为,这样日子,他可以直忍受下去,可是父皇却派来那条阉狗,要好好“管教”他。
他到底做错什?
他不过是在尚书房窗外,偷听会儿讲学,太子便揪着他头发,把他按在地上,还让下人端来装满屎尿便盆,想将他脸按进屎尿里……他自然反抗,那些屎尿泼太子身,还惊动讲学老师,太子却恼羞成怒,反咬口,说他“目无兄长,心存歹毒”……
林若轩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厉声道:“快带过去!”
再这样胡闹下去,以后你们这群冷宫里太监,全都会被押到菜市口凌迟!原著就是这样写!
“愣着干啥,还不带过去!你脑袋不想要吗?!”
“是是是,督主饶命,督主饶命,老奴这就带您过去……”张有德吓得厉害,连话都说不清楚,拖着又矮又胖身躯,跌跌撞撞地在前面引路,带着林若轩往地窖去。
……
“直都是这样?”林若轩呆滞好会儿,才明白过来对方意思。
听张有德意思,季如雪经常被关地窖悔过?个堂堂四皇子,被太监打骂虐待不说,还被关地窖悔过?
他狠狠瞪着张有德,简直气不打处来:“你们简直胡来!”
张有德不由自主地缩缩脖子:“督,督主,怎?”
“呵。”林若轩干巴巴地扯扯嘴角,简直懒得搭理这老太监,他如今只想着个问题,季如雪会怎想?
父皇来,他也努力辩解。
可那个身着明黄龙袍男人,那位大渊朝至高无上皇帝,自己所谓“父亲”,却根本听不进去个字,他那种居高临下眼神,仿佛看着只恶心臭虫,看着团腐臭垃圾,连目光
紫禁城每座宫院,都有处存放冰块地窖,以便于夏日消暑,这种存放冰块地窖,大都位于数丈深地底下,又静,又黑,又冷。
季如雪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冷墙壁,身上只着件单薄内衫,面无表情地望着前方那片虚无黑暗。
身上鞭伤虽然涂药,但还是有种火辣辣感觉,左小腿骨折地方更是锥心刺骨,或许饿得太久,胃也刀割般地疼痛,更不用说地窖里那种几乎渗入骨头缝寒意。
但这切,他并不在乎。
他很能忍耐,从小就是。
从季如雪角度来看,自己先把他吊着打顿,然后试图猥亵他,在被拒绝之后,假惺惺地为他接骨疗伤,最后把他扔进地窖……这简直就是精神控制最常用手段——“抽鞭子,给颗糖,再抽鞭子”!
林若轩默默咽口唾沫,后背隐隐发凉,耳边回荡着两个字——凌、迟!
不不不,还不是慌乱时候。
他毕竟是个见惯生死医生,深深吸口气,立刻便镇定下来:“关多久?”
张有德战战兢兢道:“昨天督主您走,老奴就让人把殿下拖过去,当时他还昏迷着……”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