阉人做完这切,又弯腰附在自己耳边,声音柔软低哑:“殿下别嫌弃,这披风今天早晨才换上,是干净,殿下就委屈会儿吧。待会儿先生就要来,你是皇子,仪容不可乱。”
“……嗯。”季如雪闷闷应声,而后忍不住抬起手,轻轻揪住披风领口,上面还有点隐约体温。
这时,院子门口小太监高声道:“翰林院钟大人到——”
尚书房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季如海忍不住问道:“大哥,今儿个不是文渊阁大学士宋大人讲学吗?”
季如渊哼声:“那糟老头子无趣得很,不来也罢。”
直到侍卫进来禀报,说那个小太监已经死,季如渊才气顺些,终于拂袖坐下来。
虽然明知道这只是《紫禁秘史》书中世界,但想到方才那个活生生小太监,此时已经变成滩没有生命血肉,林若轩心中还是阵不忍,但又无可奈何。
在这个残酷世界里,哪怕他竭尽全力,也只能勉强护住季如雪,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人。
只希望在自己教导之下,季如雪能长成个仁爱好皇帝……这想着,林若轩又轻轻拍拍季如雪肩膀,心中暗道,你可千万不要长歪啊。
季如雪没有说话,双漆黑眼珠紧紧盯着季如渊背脊,眸中片冰凉彻骨杀意。
小太监面色惨白,整个人抖得像筛糠:“太,太子殿下……饶,饶命啊!!”
季如渊烦躁道:“吵死,还不赶紧拖下去!”
两名高大侍卫立刻进来,把捂住小太监嘴,粗,bao地将人拖出去,不多时,院子里就传来“啪——啪——”杖责声,那小太监开始还哭着求饶,到后来,渐渐地没声。
尚书房里片寂静。
季如渊还不解气般,恨恨道:“只可惜今天没带黑将军过来,否则看不让黑将军活撕这小畜生!”
季如瀚挑挑眉:“却不知今天是哪位钟大人?”
林若轩心中也十分好奇,给皇子们授课可不是小事,般都是德高望重大儒,这位钟大人又是谁?
“咳。”随着声
他闭闭眼睛,缓缓敛去那片杀意,还不是时候,不能冲动。
方才就已经错次,自己心里明明清楚,如今还不能和季如渊起正面冲突,为什却不愿意把那方砚台赔给对方?毕竟,只是方砚台而已,对这些琐碎身外之物,他向来毫不在乎。
可是……他就是不想。
季如雪不由自主地垂眸望向那方紫金砚台,这是阉人给他。
就在这个时候,他肩头忽然微微暖,季如雪侧头看,那阉人将袭披风,轻轻披在自己肩上,遮住衣襟上大片墨汁痕迹,然后顺手给自己理理耳侧头发。
众人都心知肚明,季如渊说“活撕这小畜生”,看似指那小太监,实际上指却是季如雪。
季如雪安安静静地垂着眸子,甚至并没什受辱表情,林若轩捏捏小孩儿单薄肩膀,安慰般。
季如瀚摇着扇子,斯斯文文地叹口气:“可怜,可怜。”也不知道说谁可怜。
季如海比较没心没肺,眉开眼笑道:“大哥,过几天学骑射时候,能不能把黑将军带来?好想跟它玩儿!”
“蠢货,就知道玩!”季如渊冷哼声,脸色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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