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儿臣遵旨。”
季如渊不敢再说什,只得跪下叩首谢恩,他匍匐在地,手指头狠狠抠着水磨青砖砖缝,十枚指甲几乎抠出血来,怎会这样?怎会这样?
是,贤妃和季如瀚都该死,可是切切,归根到底,全都怪季如雪那个小畜生,还有林若轩那条阉狗……
要不是小畜生和阉狗故意和自己作对,母妃又怎会想要整治他们?自己又怎会卷进这场混水,失父皇宠爱?那小畜生边挑拨离间,边落井下石,还嘲笑自己……
他趴在地上,缓缓抬起眼皮,正好与季如雪讥诮视线撞在起。
季如渊忽然跳起来,恶狠狠地指着季如雪鼻子:“小畜生闭嘴!”
季如雪倒退两步,悲怆道:“大皇兄,你怎骂都不要紧,可是皇祖母尸骨未寒,你怎能在慈宁宫如此失礼?”
季如渊气得满脸通红,指着季如雪手指都在发抖,简直想要活撕对方:“你,你这个……”
“太子殿下。”林若轩微微蹙眉,不动声色地护住季如雪。
成武帝简直头痛欲裂,他重重揉着太阳穴,沉吟许久许久,终于缓缓开口:“孙春城押送大理寺审问。丽贵妃荐人失察,姑且降为丽妃,太子御前失仪,起闭门思过。”
立刻便有几个太监上前,努力想把贤妃和丽贵妃拉开,可是贤妃揪着丽贵妃头发就是不肯放手,时间慈宁宫里人仰马翻,乱成团。
季如渊目眦欲裂,扑上去扭打贤妃:“贱人,放开母妃!”
季如瀚却并不去帮贤妃,整个人匍匐在地,放声大哭:“皇祖母,您这就去,孙儿以后可怎办啊!”
成武帝脸色难看到极点:“胡闹,胡闹!成何体统!”
这连串刺激到极点皇家撕逼大戏,把林若轩看得目瞪口呆,连害怕都忘,心里叠连声“卧槽卧槽”,季如雪轻轻拉他下,林若轩才回过神来,赶紧低下头,默默装鹌鹑。
那只平时低眉顺眼小畜生,此时此刻,正轻蔑地俯视着自己,仿佛看着条狗,或者滩烂泥,
众人登时响起片“嗡嗡嗡”议论声。
事关太后死,这惩罚其实也不算太重,甚至可以说是不痛不痒,毕竟没有动到丽贵妃根本——季如渊储君之位。
很显然,成武帝并不想把事情闹大,而是竭力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可是丽贵妃哪里受过这种屈辱,登时身子晃,软软倒下去。
季如渊扶住丽贵妃,忍不住哭道:“求父皇明察,母妃冤枉啊!”
成武帝似乎懒得跟他多说什,只疲倦地挥挥手:“罢,回去和你母妃好好闭门思过吧。”
不知道过多久,太监们终于把贤妃拉开,丽贵妃披头散发地哭倒在地:“皇上,臣妾冤枉啊!”
贤妃哭得更大声:“皇上要为太后做主啊!太后,太后啊……”
“求父皇明察!”季如瀚匍匐在地,重重叩几个响头,额头上顿时渗出血来。
“父皇,母妃怎会做这种事情呢?定,定是小人构陷!”季如渊又急又恨,连嘴唇都在发抖,全然没以往嚣张气焰。
季如雪抿抿唇,低低呜咽道:“怎会这样?皇祖母前些日子还好好,只不过喝碗汤药,就,就……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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