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实在太过顺利,季如雪心情简直好到极点,他轻声哼着歌儿,从厨房水缸里舀瓢水,仔仔细细洗干净手,听着地窖里没声音,这才拄着拐杖,瘸拐地往外面走去。
那晚在慈宁宫,他故意挑衅季如渊,便知道对方定会来寻仇,虽然季如渊被勒令闭门思过年,可是按这位太子殿下,bao躁性子,根本等不几天,便会偷偷溜出来,找自己麻烦。
当季如雪听到下面小太监说,太子觉得东宫守卫太多,撤除半禁卫军,他便知道,鱼儿已经上钩。
所以他故意装做生病,让林若轩这几天不要来冷宫,而自己则静静等待着,等待着季如渊这条危险而肥硕大鱼。
昨天晚上,他寻个空子,把那个讨厌老太监张有德推进
地窖是用来储存粮食、柴禾、冰块和各种杂物,又深又黑,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季如渊努力眨眨眼睛,勉强适应着黑暗,眼前是堆堆乱七八糟杂物,墙角堆放着巨大冰块,还有垛垛柴禾……那小畜生藏哪儿去?
他正四处打量,忽然脑后风声凌厉,只听“砰!”地声,被什东西重重打中后脑勺!
这下打得季如渊头晕眼花,他捂着后脑勺,气急败坏地转过身去:“小畜生找死!”
而后,他愣住。
原来不知道什时候,季如雪已经轻盈地爬回木梯最上面级,他手里拿着只小小火折子,微弱火苗轻轻摇曳着,那双幼狼般幽深眼睛,倒映着火折子冷冷光。
放过你。”
季如渊笑:“你以为想不到吗?特别遣散东宫半禁卫军,趁他们交班时候,穿太监衣裳悄悄出来,这路上,没有任何人看见,也没有任何人知道来这里,而你被打坏脑子之后,也不会记得这切。”
季如雪颤抖得更厉害:“真没人看见你?”
“当然。”季如渊狞笑道,“四弟,你想从腰瘫痪呢,还是从胸口?”
说时迟那时快,季如雪猛地翻身而起,踉踉跄跄地拄着拐杖,跌跌撞撞地往旁边耳房跑去,而后“砰!”地声,重重关上耳房门!
“你怎爬上去?你腿……”电光石火间,季如渊忽然意识到什,猛地往上扑去!
可是已经晚。
季如雪轻轻扬手,火折子划出道圆润弧线,轻飘飘地落在季如渊面前,落在满地流淌烈酒上面。
“轰!!!”火势冲天而起!
“大皇兄,再见。”季如雪缓缓翘起侧唇角,轻轻关上厚重地窖木门。
“啧,垂死挣扎!”季如渊冷笑声,拔腿便追上去!
冷宫里本就没几个太监,这大清早,更是个人都没有,季如渊自然也没什顾忌,紧跟着季如雪出耳房后门,又穿过两道回廊,两个人前后地追进后院小厨房:“小畜生,瘸还挺会跑!”
季如雪似乎已经慌不择路,居然拄着拐杖,头窜进厨房地窖!
季如渊心中暗暗冷笑,个小瘸子,居然钻进地窖,看你还往哪里跑?
他猛地掀下摆,紧跟着钻进地窖,沿着窄小陡峭木梯往下爬去,刚刚落地,股浓重酒香顿时迎面扑来,季如渊不由得微微愣,怎这浓酒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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