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费力地睁开眼睛,看见季如雪正极其珍惜地抚摸着什,便迷迷糊糊道:“殿下,你在看什?”
季如雪微微愣,随即若无其事地把那张东西放进衣襟,而后笑道:“没什,胡乱记些兵法心得罢。先生睡醒,外面雨也停,咱们下山吧。”
林若轩起身伸个懒腰:“走吧。”
雨后空气格外清新,两人沿着青石小径下山,路说说笑笑,倒也十分轻松。
走到半山腰时候,忽然迎面走来老小两个和尚,山道很窄,登时堵住。
完姜汤,头点点地打着盹儿,纤长睫毛密密垂着,看起来纯洁而无辜。
季如雪盯着他看会儿,又小心翼翼地从衣襟里摸出那张不知道看多少遍信纸,轻轻摩挲着上面那些清秀漂亮字迹。
“思君若狂,辗转难忘”
这摩挲好会儿,季如雪才渐渐平静下来。
是,先生苦苦喜欢自己那多年,不仅教自己读书写字,教自己兵法国事,方才在小树林里面,还那羞涩地帮自己纾解,还柔柔地叫自己“乖阿雪”。
“阿弥陀佛,施主先走吧。”老和尚双手合十道。
这老和尚约莫七十多岁,穿着件灰扑扑半旧僧衣,半张脸都是火烧火燎狰狞瘢痕,或许正是当年那场大火,才被烧成这副模样。
林若轩心中同情,拉着季如雪站到山道旁边:“大师先走吧。”
“阿弥陀佛,施主有心。”
老和尚走出几步,忽然回头看林若轩眼,又深深看季如雪眼,而后压低声音:“此番下山极为凶险,恐有血光之灾,二位施主且速速归去。”
先生为自己做这多,却把片深情埋藏在心底,从来没有贪图过自己什,这样个至情至性人,又怎可能为荣华富贵,跟舅舅
自己应该相信先生说,他们只是旧识罢。
只不过,先生毕竟做过舅舅府里总管太监,破庙里灰尘蛛网甚多,他帮舅舅擦擦面具上灰也是正常,只是动作太过亲密些,自己以后会提醒先生。
但是,杏花楼那件事,还是要好好查查。
林若轩打会儿瞌睡,渐渐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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