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火光映照之下,只见个高大男人趴伏在地上,暗蓝色囚衣几乎被鲜血浸透,也不知是死是活。
季如雪哑声道:“是舅舅。”
“王爷?”林若轩呆呆望着那个昏迷男人,想着不久前在云隐寺里,那个跟自己谈天说地,风采翩然宁远王,只觉得喉咙阵哽咽,几乎说不出话来。
季如雪看着萧图南样子,也声不吭。
狱卒将萧图南那间牢房锁好,又进林若轩牢房,而后狠狠踢林若轩脚,厉喝道:“赶紧起来,曹大人要提审你!”
林若轩急道:“可是,那天晚上也在王爷营帐,你根本没跟他提过皇上要去汤泉行宫事,而且们在云隐寺还遇到王爷,他没有行刺时机!”
“皇家事情,真相根本就不重要。先生,你定要尽量推脱责任,实在不行就往和舅舅身上推,先把自己摘出去。”季如雪沉声道。
林若轩实在听不下去,难以忍耐地提高声音:“你当是什人?是你先生!”
牢房里沉默下来。
过片刻,季如雪忽然轻声道:“北镇抚司严刑拷打,你熬不过。”
晚上,偶然在小树林里碰到余忠善,他说父皇要去汤泉行宫后山,拜祭母后陵墓。猜测,这所谓行刺事件,便是在拜祭途中发生。”
林若轩沉吟道:“可是,云隐寺在东峰,汤泉行宫在西峰,中间隔着几十里山地,萧图南又不会分身术,怎可能去汤泉行宫行刺?”
“皇家事情,没什不可能。”季如雪嘲弄地扯扯嘴角。
林若轩细细咂摸着他这句话,心中渐渐片冰凉,时间沉默下来。
过会儿,季如雪又道:“那天在小树林里,余忠善跟说父皇要去拜祭母后,然后到舅舅营帐,恰好被季如海看见,第二天,父皇就遇刺谁能想到,天底下竟然有这巧事情?”
林若轩身型纤细清瘦,又戴着沉重枷锁,时半会儿竟然站不起来,那狱卒便狠狠拽着他胳膊,粗手粗脚地把他拖起来,往外拽去:“快点儿
林若轩愣住。
季如雪顿顿,向冷静声音竟然有些颤抖:“先生,要是要是你出什事,怎办?”
两人争执半天,谁也说不服谁,林若轩又饿又累,又无可奈何,居然稀里糊涂地睡着。
不知过多久,忽听“吱呀”声轻响,隔壁牢房门被打开,而后是沉重声“砰!”,好像什东西被重重扔在地上。
“怎”林若轩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扭头往隔壁牢房望去。
林若轩只觉得背上阵阵发寒:“你意思是,这整件事情,就是个圈套?可是,没人知道你会去王爷营帐啊。”
季如雪点点头:“这点也想不明白,所以还不能下结论。不过如今这件事情,恐怕难以善,季如海党急于把辽东兵权握在手里,父皇也视萧图南为眼中钉肉中刺,而你二人”
他顿顿,冷笑声:“你二人无足轻重,顺手杀,也就是。”
林若轩咬咬牙,竭力冷静下来:“如今该怎办?”
季如雪沉吟道:“方才进来时候,没有看见舅舅,多半正在动刑。先生,待会儿如果传你去审讯,你要尽可能地把自己摘出去,千万不要受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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