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似乎昏迷,漆黑长发胡乱披散着,浑身囚衣都,随着狱卒拖曳,地牢冰冷青石地板上面,出现道长长淡红色水痕。
季如雪呆呆望着那道
他并没有解释,但季如雪已经明白。
如果萧图南抗旨拒捕,那城外那三千萧家军,面临便是京城三大营五万精兵围剿自己除先生之外,什人也不在乎,可舅舅却不样。
想到这里,季如雪点点头:“原来如此。那舅舅被擒之后,可曾见过父皇?”
“被擒之后,禁卫军直接把押送到这里,说皇上被刺客所伤,不能亲自提审,然后便挨顿杖刑。”萧图南嘲讽笑,“那个曹强做事不怎样,下手却颇狠,还好有些功夫底子,虽然挨几十板,但好歹熬过来,咳咳”
他忽然剧烈地呛咳起来,而后“哇”地声,呕出滩鲜血。
季如雪轻声道:“舅舅。”
萧图南微微震,抬头往这边望来,失声道:“如雪?你怎也在这里?”
季如雪垂下眸子,没有回答。
萧图南看着他那个样子,瞬间便明白过来,颤声道:“是,是连累你。”
季如雪低声道:“没事,只是先生”
已经废。
曹强满意地点点头:“罢,也差不多,抬回去吧。”
季如雪倚靠着墙壁,沉默地望着虚无黑暗。
那个人现在怎样?有没有听自己话,把责任都推出去?他不求别,只求那个人千万千万不要受刑。
可是那个人非常倔强,又对自己那好,说不定会为自己,硬挺到底北镇抚司酷刑,连最凶悍江洋大盗都熬不过去,那个人那瘦,身子骨又那娇弱
季如雪盯着那滩鲜血,心中阵阵发凉。
看来舅舅挨这顿杖刑着实不轻,恐怕是伤肺腑,才会吐血。曹强对堂堂宁远王都毫无忌惮,那他对先生
正在此时,远远传来阵沉重脚步声,还有轻微“沙沙”拖曳声,以及骂骂咧咧声音:“妈,死阉狗,害得老子半夜也不能睡”
“先生!”季如雪个激灵,猛地扑到门边。
他瞪大眼睛,眼睁睁地看着狱卒拖着个软绵绵人走过来。
“若轩?他怎?”
季如雪闭闭眼睛,反问道:“舅舅,你那边呢?到底是怎回事?”
萧图南哑声道:“那天和你们分手之后,就径直下翠屏山,本想打几头物回去,可是半路遇到数百名禁卫军,说是奉命捉拿刺客,解释不清,失手被擒。”
季如雪蹙起眉头,直接打断他:“以舅舅身手,只要没有受伤,哪怕对方有千军万马,脱身也不是难事,怎会失手被擒?”
萧图南看着他,忽然叹口气:“这次回来,还带三千萧家军,他们在城外月桂山下扎营,身后便是京城三大营五万精兵。”
季如雪不敢想下去。
不知道过多久,隔壁牢房忽然传来阵低低呻吟。
“唔”
季如雪回过神来,抬眸往隔壁望去,牢房之间隔着胳膊粗细栅栏,火把光芒也十分微弱,但季如雪目力极好,眼便看见萧图南手指动动,似乎醒。
片刻之后,这位宁远王手扶着脸上那张满是血污古银面具,手努力地撑着地,终于缓缓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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