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轩望着桌上寒酸几碟菜肴,轻声道:“你看,这野椿是新摘,这炖鸡是他们家唯下蛋母鸡,这窝窝头玉米粉虽然有点发霉,但并没有混进谷糠充数他们已经尽力。殿下,你也是吃过苦人,如果你以后有大造化,千万别忘这些百姓。”
季如雪垂眸看着那桌饭菜,轻轻点点头:“都听先生。”
两人吃完饭,罗村长又张罗着让他们到客房休息,客房布置非常简陋,只有张板床和床薄被,但很干净,显然刚刚收拾过。
季如雪看看窗外天色:“先生,你先休息会儿吧,再去村口营地看看,免得晚上出什岔子。”
林若轩也有些累,便点点头:
那小男孩盯着他,似乎有些害怕,但看看桌上那碗炖鸡肉,还是怯生生地走过来。
“你是想吃这个吗?”林若轩把他抱到腿上坐着,拿个鸡腿给他。
小男孩呆呆地接过鸡腿,又怯怯地看林若轩眼,想吃又不敢吃。
“别怕,吃吧。”林若轩柔声道。
季如雪看着那小男孩坐在林若轩怀里,脸色阴沉得简直能滴下水来,罗村长也慌慌张张道:“大人,这可使不得!家只有这只母鸡,是专门炖给您吃,怎能让这小娃儿吃?莽娃,赶紧把鸡腿放下!”
嚷,热闹非凡。
林若轩和季如雪身为监军和参将,并没有用膳,而是先在村口仔细巡视圈,罗村长直跟着他们,见他们巡视完,便搓手笑道:“二位大人,不如到老朽家住宿吧?”
林若轩点头道:“也好,那就麻烦村长。”
“不麻烦,不麻烦。”
罗村长很是高兴,带着二人来到村东处房子,罗村长房子应该是罗家村最好房子,但仍然显得破破烂烂,三间房都是土坯墙,堂屋里放着张摇摇晃晃掉漆木桌,上面摆着大碗炖鸡肉、盘炒野椿、盘玉米窝窝头、两碗糙米饭,还有碗米汤。
小男孩乖乖地把鸡腿递回给林若轩:“,不吃。”
“拿着吧,不爱吃鸡腿。”林若轩哄着小男孩,心中有些难受,“罗村长,这应该是下蛋母鸡吧?村长你连自家下蛋母鸡都杀给们吃,孩子吃个鸡腿,也是应该。”
罗村长赶紧道:“不妨事,大人给那多银子,过两天再去集市上买只回来就是。这小娃儿馋得很,带他去厨房吃吧,厨房里还有好几个窝窝头呢,大人您放心,娃儿吃得饱。”
林若轩看着老村长抱着孙儿进厨房,忍不住叹口气:“民生艰难啊。”
季如雪拿起个粗粮窝窝头,咬小口,立刻蹙起眉头:“先生,这窝窝头有点霉味儿,你别吃。”
罗村长满脸堆笑道:“这都是家老太婆做,也不知道两位大人吃不吃得惯。”
林若轩往厨房瞟眼,只见个老太婆牵着个瘦巴巴小男孩,正站在厨房门口,偷偷望着这边,那小男孩不过四五岁,双圆溜溜大眼睛死死盯着桌上炖鸡肉,馋得直咬手指头。
林若轩疑惑道:“罗村长,你儿子儿媳呢?”
罗村长苦笑道:“儿子被征去辽东打仗,儿媳没多久就病死。”
林若轩心中叹息,对着那小男孩招招手:“小娃娃,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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