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轩饿得头晕,又有些疑惑,这聋哑老仆盯着自己和季如雪,那目光看起来好像非常愤怒?
他来不及细想,季如雪已经把抱起他:“先生,先进屋休息会儿吧。阿喜,带路。”
若在平时,林若轩绝不会让季如雪抱自己,可是此时此刻,他整个人都又饿又渴,确实没什力气,便随季如雪去。但不知道为什,他总觉得身后阿忠目光还死死盯着自己。
“这间屋子是小昨天刚刚收拾出来,听阿忠说,正是林大人以前住过地方。”阿喜带着二人路进东厢房,搓着手道。
季如雪点头道:“行,你先下去吧。”
“阿忠,你方才冲撞林大人,还不赶紧请罪。”阿喜边说,边不停地向阿忠打着手势。
可阿忠压根不搭理阿喜,他看看季如雪,又看看林若轩,嘴里个劲儿地“啊啊”直叫。
季如雪不由得蹙起眉头:“他怎?”
林若轩垂眸沉吟片刻,对阿喜道:“阿喜,你告诉阿忠,这位是宁远侯外甥,也是当今圣上第四子,四皇子殿下。”
“是,是。”阿喜马上对阿忠打几个手势。
那老仆阿忠瞪着双浑浊发黄眼睛,死死盯着季如雪看许久,而后才缓缓转动眼珠,望向季如雪身边林若轩。
他看见林若轩,胸口忽然急剧地起伏两下,然后把扯住林若轩袖子,哑声叫道:“啊,啊。”
“你”林若轩吓跳。
季如雪狠狠将那老仆拽开,厉声道:“做什呢?!”
阿喜也吓跳,慌慌张张地拉着阿忠跪下去:“大人恕罪,大人恕罪!阿忠他已经五十三,又是个哑巴,耳朵也不大好使,九年前他饿昏在路边,宁远侯救他,他就直跟着侯爷,伺候这许多年”
阿忠看完阿喜手势,愣忪好会儿,终于慢慢平静下来,显然已经明白过来,他面前这位四皇子殿下,正是旧主萧图南外甥。
林若轩在总督衙门饿整天,此时又站这久,身子不由自主地晃下,季如雪把搂住他腰,厉声道:“你们赶紧收拾间屋子出来,让先生躺着,再去弄些热饭热菜不不不,弄碗粥来!”
阿喜叠连声道:“是是是,林大人以前住东厢房已经收拾出来,小马上带殿下和林大人过去,阿忠,你去厨房煮碗粥过来。”
他边说,边对阿忠打着手势。
阿忠却没有动作,双眼睛只紧紧盯着季如雪搂着林若轩那只手上。
季如雪紧蹙眉头,直接打断他:“就算是个哑巴,也不该如此无礼。”
阿喜赶紧解释道:“大半年前,侯爷去京城,把以前旧部都带走,只留下和阿忠照顾宅子。可是阿忠他年纪大,又没认识人,这大半年直都没精打采,昨天他听说林大人要回来,整晚都没睡着,方才估计是太激动,所以才失态。”
“原来如此。”季如雪点点头。
林若轩没吭声,但他心中已经大概明白,阿忠失态真正原因。
萧图南戴上那张鬼面具好几年,辽东很多人都没见过他脸,可这聋哑老仆阿忠却是个旧仆,自然见过萧图南庐山真面目,而且他还认识林瓦儿,此时此刻,他忽然看见自己和季如雪同时出现,自然惊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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