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人行走在沟底，也算是旧地重游，心里都有种异样
感觉。
李征带着十二名亲兵走在前面，马蹄陷入松软积雪之中，发出柔和“沙沙”声，除此之外，沟底再没有任何声音，静谧到
极点。
季如雪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前面十三骑，漆黑冰冷眼珠里没有丝感情，仿佛看着十三个死人。
忽然，他眼角瞥到什
，嘴角忍不住微微勾，而后整个人轻巧地侧腰，从具冻僵女真士兵尸体旁边，捡起个箭筒，里面还有数十支纤长
季如雪解释道：“昨晚雪很大，马蹄印很快便被雪盖住，自然看不见。
亲眼所见，葛尔敏带几个受伤残兵，往回雁山方向逃走，依猜测，他多半想抄小路，直接穿过落叶沟，然后直奔大平关，那里还有他万人马。”
李征踌躇道：“你真看清楚？葛尔敏只带几个受伤残兵？”
季如雪笃定道：“看得清二楚，绝对没错。”
李征还在迟疑，名亲兵谄媚笑道：“大人，咱们赶紧进沟吧，那可是葛尔敏，女真大单于！大人守住奉天府，已然立大功，如果再生擒葛尔敏，皇上还不知道会怎嘉奖大人呢！”
其余亲兵纷纷附和：“是啊，是啊！这可是立功好机会！”
“既然四殿下都这说,那本官就和四殿下同前往，也算是助四殿下臂之力。吴统领，你带人跟着本官！”
李征边说话,边挥挥手,立刻便有数十名总督府亲兵围上来,护着这位大腹便便辽东总督，往回雁山方向去。
“赵千户,咱们也跟上吧。”季如雪心中暗暗冷笑，脸上却不动声色,带着赵洪福和几百名士兵跟上去。
数十里地之后，赵洪福行人便渐渐有些跟不上，毕竟他们随同季如雪偷袭女真大营，累整整宿。
赵洪福望着前方李征等人背影，苦着脸道：“四殿下,虽然李大人很着急,可们这些兄弟已经累宿，实在不行。”
李征咬咬牙，终于道：“进沟！”
季如雪目送李征和十二名亲兵起进落叶沟，唇角微微勾，也拍马跟进去。
回雁山，落叶沟底。
天色渐渐亮，肆虐夜,bao风雪终于停下来，朝阳映照着沟底厚厚积雪，泛起层奇异朦胧绯色。
不久之前，这里刚刚发生过场极其惨烈围剿战，大渊朝折损整整十三万精兵，但是整夜,bao风雪之后，大部分士兵和马匹尸体都被埋在深深积雪下面，偶尔有几具尸体露出东倒西歪上半身，幅破破烂烂奉天府大旗有气无力地斜插在雪地里。
季如雪沉吟道：“那这样吧,先去保护李大人,赵千户你们慢慢过来,不用着急。”
赵洪福叹道：“也只有这样。四殿下,你自己小心些。”
季如雪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两条长腿轻轻夹，纵马向前方李征队伍追去。
半个时辰之后,天色已经蒙蒙亮，东方泛起层淡淡鱼肚白，,bao风雪渐渐停,李征和季如雪行人终于来到回雁山脚，落叶沟近在眼前。
李征望着那幽深沟口，有些犹豫地回过头：“四殿下，怎直没看见葛尔敏踪影？也没看见马蹄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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