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内心深处,他在隐隐害怕。
先
葛尔敏盯着他,忽然笑:“能让四皇子殿下如此神魂颠倒,想来林大人滋味甚好。”
季如雪眯眯眼睛,冷冷道:“大单于自重。”
葛尔敏饶有兴趣道:“不过是个承欢宦人而已,四殿下却与之自比夫妻,还不愿意过多谈论,看来是真很喜欢。”
季如雪心中恼怒,脸上却没什表情:“大单于有话可以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葛尔敏装模作样地叹口气:“你倒是喜欢他,可他未必喜欢你啊。”
季如雪目送二人走进后堂,才沉下脸来,冷冷道:“大单于,你故意支开先生,是有什话要对说吗?”
葛尔敏挑挑眉:“四皇子殿下不仅精通骑射武功,还很聪明。”
季如雪心中很是不耐烦:“大单于不必客套,有话直说就是。”
葛尔敏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忽然道:“四殿下,你和林大人是不是那种关系?意思是,你们并非师生之谊,而是夫妻之情?”
季如雪愣愣,虽然之前做过戏,但他没想到葛尔敏居然会单刀直入地问起这个问题,他本想含含糊糊地搪塞过去,可是听到那句“夫妻之情”,心中不由得怦然动。
浅浅抿口。
就这样,四个人边聊天,边吃饭喝酒,虽然每个人都心怀鬼胎,但表面看起来倒是其乐融融。
酒过三巡之后,葛尔敏对胡尔馨使个眼色,胡尔馨心领神会,又站起来给林若轩斟酒:“林大人,再敬你杯。”
“公主,自己来就可以”
林若轩话没说完,胡尔馨忽然惊呼声,原来她袖子把林若轩面前那只酒杯碰倒,酒水登时洒林若轩身。
“和他之间事情,轮不到单于来管。”季如雪沉声道。
虽然这说,可是不知道为什,季如雪心中又浮起那种隐隐不安感觉,几乎是不由自主地想起数日之前,林若轩说过那些话。
先生说,要自己娶妻纳妾。
最近这几天,季如雪直努力说服自己,先生敏感又害羞,当时只是说气话,想要试探自己情意,自己应该向先生解释清楚,让先生明白自己此生非他不可,绝不会娶妻纳妾。
可是不知道为什,那晚之后,他却不敢和林若轩提起这个话题,每次见面都故意讨论其他事情,比如议和,比如朝廷,比如兵马,总之绕来绕去,就是不敢提娶妻纳妾事。
夫妻之情?
如果先生愿意做自己妻子,如果先生红着脸,结结巴巴地叫自己“夫君”
妻子夫君
夫妻之情
光是这想,季如雪就觉得颗心砰砰直跳,喉咙都有些发干,有种心荡魂摇感觉,他不愿让葛尔敏看出端倪,便垂下眸子,淡淡道:“就算和先生是夫妻之情,那又如何?”
季如雪赶紧道:“先生,没事吧?”
林若轩边用帕子擦着衣襟,边摆摆手:“无妨,酒是温。”
葛尔敏板起面孔:“你这丫头,毛手毛脚,还不带林大人去更衣!”
胡尔馨面露愧色,小心翼翼道:“林大人,方才是疏忽,实在不好意思,带你去后堂更衣吧。”
“呃”林若轩低头看看,前襟下摆片酒水淋漓,实在不能穿,只好站起身来,随胡尔馨走进后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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