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
清晰稳定脚步声,回荡在地牢幽暗走廊里。
季如瀚蜷缩在墙角发霉稻草堆里,勉强抬起肿胀眼皮,透过乱糟糟头发向牢门外望去,是谁?是父皇?是李博?是季如海?还是季如雪?
他宁愿面对李博那条千年老狐狸,也不愿面对季如雪这位四弟,这位陌生又熟悉四弟,让他觉得极其恐惧。
随着“吱呀”声轻响,牢门缓缓开,可惜天不遂人愿,季如雪缓步走进来,面无表情地打量着季如瀚。
虽然那张雪白面孔片冰冷,审视目光也没有半点多余表情,但季如瀚明显能够感觉到,此时此刻,这位四弟心情糟糕到极点。
林若轩胡思乱想着,直到三更时分,才迷迷糊糊睡着。
第二天大早,房门便“砰砰砰”地响起来,傅月溪边敲门,边大呼小叫:“小林大夫,小林大夫!起床啦!都日上三竿啦!”
林若轩忍着头疼,极其费力地睁开眼睛,听着外面鬼喊鬼叫,忍不住叹口气,勉强撑起身子打开房门:“傅少侠,怎?”
“小林大夫,咱们赶紧上路,去福州府救三师叔吧!你看,还买馒头路上吃!”傅月溪精神抖擞地站在门外,手里献宝般抱着堆雪白大馒头,圆溜溜眼睛闪闪发亮。
林若轩宿没睡好,此时只觉得头痛欲裂,忍不住揉揉太阳穴:“呃,这个”
反正自己已经这副鬼模样,也没什好怕,这想着,季如瀚索性抱着破罐子破摔心态,忍着疼痛咧嘴笑,哑声道:“怎,四弟这种没心没肺畜生,也有不顺心时候啊?哦,忘,你从小就有娘生没娘养,自然是不顺心,哈哈哈哈”
季如雪并不动气,只淡淡道:“二哥既然知道弟弟心情不好,那最好趁早招,免得吃零碎苦头。”
“呸”
季如瀚口唾沫还没吐出去,记极其沉重拳头已经狠狠击中他胃部,他只觉得五脏六腑阵翻江倒海,酸甜苦辣咸全都涌上喉头,忍不住“哇”地声,隔夜酒菜混着鲜血胃液呕地,牢房里登时片腥臭弥漫。
季如瀚痛得蜷成只虾米,脑子里片糊涂,只知道拼命往墙角缩:“你,你”
傅月溪以为他不肯,急忙道:“小林大夫,你别担心,三师叔人可好,他虽然是个打仗,满院子都是大头兵,但是只要有在,保证没人敢动你根毫毛!至于医资嘛三师叔打那多倭寇,定收缴不少金银财宝,绝不会短小林大夫你个铜板!”
林若轩又好气又好笑,这傅月溪自小生活在穷光蛋聚集地,又被那个小气巴拉死人谷主养大,便以为天下人都又穷又爱钱,自己不缺钱就不用说,萧图南虽然穷二白,但为人正直豁达,肯定不会私吞倭寇财宝。
傅月溪还在“小林大夫长,小林大夫短”地叽叽喳喳个没完,林若轩被吵得头疼,赶紧塞大锭银子给他:“行行,你拿着这银子去租辆马车,咱们吃完早饭就上路!”
傅月溪捧着银子,圆圆眼睛顿时变得亮晶晶:“小林大夫,你真是个大好人!给治伤,还给银子!真想带你回死人谷,师父定会很喜欢你!”
林若轩简直哭笑不得:“咳咳不用,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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