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深处,他实在非常愿意相信林若轩话“喜欢你”,这简直太动听,也太诱人,他听到那瞬间,心跳直接漏跳拍。
喜欢你。
这是他最想要,最渴望东西,远远超过皇位,远远超过大渊天下,远远超过日日夜夜折磨林若轩冲动,可是哪怕再想要,再渴望,他也根本不敢相信,因为那是不可能。
他曾经自信满满地摔过跤,那实在太疼,而且可悲,而且可笑。
跟萧图南比起来,自己算个什东西?件随时可以舍弃赝品而已。
穿着这身该死绣裙,林若轩简直浑身不自在,总觉得所有人都用古怪目光看着自己,连步伐都僵硬起来。
比起林若轩不自在,季如雪却心情极好,他垂眸看着身边人,先生穿着自己精心挑选藕色绣裙,原本浅淡唇色也涂得格外娇艳,只是神色又是恼怒,又是羞窘,连耳垂都泛着淡淡粉,好像都不敢看自己。
迎面而来行人纷纷对自己和先生注目,这些目光和往日那些目光大不相同,充满艳羡、赞叹、嫉妒只不过换身衣裳而已,这些人就清清楚楚地知道,先生是自己妻子。
这让季如雪极为愉悦。
先生是男儿身,男人便会娶妻生子,可是先生都被自己那样,自然不再是男人,更不会娶妻生子,只能做自己妻,做自己妾先生最初非常抗拒,还很羞恼,可是到如今,似乎也慢慢接受这个事实,接受这个身份。
绿柳河宛如条碧绿绸带,横贯京城东西,河畔绿柳依依,所以名为绿柳河。
这绿柳河最有名却不是两岸柳树,而是河畔四大戏班子“百鸟院”、“上仙居”、“听雨轩”、“楼兰阁”。
每年浓春时节,这四大戏班子便要在绿柳河花船上赛唱,四个当家花旦轮番上场,争奇斗艳,争夺“京城第旦”称号,引得百姓们争抢围观,轰然叫好。
这天傍晚,绿柳河畔片熙熙攘攘,不为别,只为今晚便是花船赛唱大日子。
“卖糖人儿啰好吃糖人儿”
到如今,双方已经撕破脸,
他既是自己先生,也是自己妻,自己妾。
以前自己仰慕先生,敬爱先生,哪怕有些极其不堪想象,也断然不敢说出来,更不敢做出来,最多只能让先生叫自己声“夫君”,可是既然先生不喜欢自己,那自己就要把这些想象都付诸行动,从纹身,到纱衣,再到女子绣裙,以后还会在龙椅上对先生那样。
还要在龙椅旁边拉道珠帘,让萧图南跪在珠帘那边,听着先生叫声。
可是,龙椅和珠帘事情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先生就病,先生还告诉自己,他喜欢自己。
想到这里,季如雪抿抿唇,心里复杂极。
“新鲜藕粉,热腾腾藕粉!”
“打络子啰!同心结、鸳鸯结、龙凤结要什有什!这位姑娘公子,打个同心结吧?”
片热热闹闹叫卖声中,对小夫妻走过来。
这对小夫妻穿着很普通,但却十分引人注目,不为别,男英挺俊美,女柔弱秀丽,两人并肩而来,赏心悦目至极,着实是对璧人。
只是不知道为什,那位穿绣裙小娘子垂着眸子,脸上也没有笑容,似乎心情非常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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