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你此刻虽然听不懂,但也隐约明白计某所指之意……”
计缘说什“魔”啊,“魔性与人性”啊,“真魔”啊,这些话阿泽这个大字不识个普通乡下孩子当然是不懂,但现在也隐隐明白这和他自己息息相关。
看出阿泽眼中升起恐惧,计缘伸手拍拍阿泽背,这不光是动作上鼓励,更有股隐晦柔和法力散入阿泽身体,并未压制魔念,只是渗入其身体和灵魂中,润物细无声般带给阿泽温暖。
其实计缘前面说得好似有些严重,但却也理解庄泽心念变化,他很清楚即便是刚才,庄泽魔性不过是小小部分,若面前不是山贼,那部分魔性根本影响不庄泽,因为少年心中本就有
阿泽虽然不算是非常聪明人,但也不算很笨,计缘只是说没生他气,但似乎还是有气,这就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就是没生他气,想也知道肯定与他有关。
“计先生……您也说那些人死不足惜,阿泽刚刚也是太伤心太气愤……为那些山贼……”
晋绣敢对着计缘说这几句话,算是顶着巨大压力,她和阿泽不同,虽然性子开朗,但也不可能忘记计缘身份,尤其计缘比较严肃时候。
计缘面色缓和些,放缓脚步,等后面两人走近些才开口道。
“计某其实并不反对在必要时候杀人,如那些山贼,作恶多端造孽无数,被杀只能说是报应。但你刚刚杀他,是因为想惩*除恶吗?”
等阿泽冷静下来,对于沾满鲜血双手也有种不知所措恐惧,边晋绣直在安慰她,阿泽镇定下来些,也小心地看向计缘,后者看向他样子并没有什厌恶和不喜,只是面上比较严肃。
计缘见阿泽呼吸平静下来,看眼此刻已经断气山贼头头,没有多说什话,直接转身就走。
晋绣赶紧搀扶阿泽起来。
“走走,快跟上计先生。”
明明晋绣其实并未做错什,但也有种莫名忐忑,而阿泽就更不用说,两人望望四周依然和雕塑差不多山贼,随后快步跟上前头计缘。
计缘说着,低头看向阿泽,后者也下意识抬头看计缘,发现计先生双眼睛平静无波,好似能看穿他心中所想,种慌乱感出现在阿泽心头。
“念生魔,念成魔,这次杀是山贼,下次呢?”
只是轻轻几句话,好似传入自己心中,让阿泽看到种恐怖变化,脸色也越来越苍白,但计缘却面露微笑,这笑容好似阳光般化去阿泽心中恐惧。
“都说魔道灭绝人性,但理论上,魔性与人性并存,只有真魔例外,即便其中有理智,有癫狂且不可测,但去只有真魔真正完全消弭人性。”
计缘这里“人性”是种泛指,其实所指不光是人,也可以是妖、灵、精怪等各种生灵。
天色逐渐暗下来,但天空也晴朗起来,雨还没有下,天空阴云倒是散去,所以即便天黑,却也有星月之光照亮山道。
阿泽和晋绣走在计缘身边沉默不语,良久之后,阿泽才小心地低声询问句。
“计先生,您生气吗?”
计缘没看他,只是摇摇头道。
“计某并没有生你气,你行为本就无需对负责,而又不曾嘱咐你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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