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去两个多月,王立“癫狂”已经真正常态化,再也没有狱卒过来这边听书,并且已经有好些日子没送那种食盒过来,更没有在监狱饭菜中加料。
这天计缘收笔,桌上堆宣纸上都布满蝇头小字,或重叠或铺开,虽然纸页并不相连,却有种所有文字都连接体感觉,隐隐交相呼应如有云烟在文字之间牵连。
当然这些王立是看不到,他只是觉得计先生这些文字很好看,也很和谐,但看久莫名让人想打瞌睡。
“呃,计先生,您写完?”
计缘将狼毫笔放在笔架上,活动下手脚,看着矮桌纸面上文字,带着笑意点头道。
“吃,酒菜都吃,还是没有腹泻,但这里,越来越严重。”
狱卒点点自己脑袋,以此表示王立精神问题,犹豫下又补充道。
“头儿,那王立如今情况,看着越来越瘆人……”
牢头皱眉抿口酒,他当然也清楚王立情况,实话说他也有些瘆得慌。
“头儿,王立这情形太诡异,听老辈说,这种人死变鬼可厉害……”
王立啃着鸡腿,不敢离计缘太近,保持定距离地欣赏计缘笔下书法,他虽然是个说书,但自问也是读书人,以前觉得自己字其实还可以,毕竟说书人这门行当,需要讲时候多,需要记录时候也不少,但显然根本不能同计先生字相提并论,不愧是神仙。
虽然在王立看来计先生就是在写书法作品而已,但之前也听先生说过,这其实是在推衍妙法,是被先生称为衍书之法。
这种高深莫测东西王立不懂,但他也有自己想法:个颇具傲骨书生落难牢中,同个仙风道骨先生共患难,本以为那先生只是位高人,谁承想最后竟是神仙……
故事情节点点浮现在王立脑海中,而这次主人公是他自己,想到这些,王立就有些激动,脸上也自然而然露出抑制不住笑容,加上那满嘴泛光鸡油和挂在嘴角鸡皮,怎看怎诡异,怎看怎邪乎。
远处牢房走廊上,那小心盯着王立牢房狱卒冷不丁打个寒颤。
“嗯,写得差不多,只需要再雕琢雕琢便可,能成此篇《游梦》,还得多谢你帮忙。”
“?”
王立指着自己鼻子尴尬笑笑。
“计先生您别取笑,哪有本事指点您练习书法啊,在边上吃饭喝酒瞎捣乱倒是真……”
说到这里,王立瞅瞅外头,看到这处牢房走道尽头并没有狱卒过来,视线回转时候,发现
“嘶……”
牢头也哆嗦下,伸手拿起酒壶给边上空碗也倒些。
“来,你也喝点酒压压惊。”
“哎!”
……
“嘶……”
狱卒看看周围牢房尤其是王立牢房对面那三间,里头几个犯人全都缩在角落,有身上还盖着茅草,显然也是有些惊悚,又看会儿之后,感觉有些头皮发麻狱卒实在忍不住,直接离开这边往外厅走去。
片刻之后,狱卒回到外厅位置,总算觉得缓口气,伸手搓着手臂,让自己能够更暖和点。
“怎回来?东西他吃?”
坐在桌前喝着小酒牢头见那狱卒搓着手回来,于是便问句,后者勉强笑笑,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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