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留在青州!”章灵素突然道。
为首人顿顿,道:“那回京城,皇上下旨,你可以医女身份在太医院修习……”
“也不去京城。”章灵素摇摇头。
“那你要去哪里?”为首人道。
“西洲。”章灵素咬着嘴唇,眼泪滴下来,“完成……”
“陆大人,人没事吧?”外面有人道。
“没死,活着。”那人瞥她眼,给出以下结论。
章灵素就在这极度惊魂未定之下,被这群绛衣护卫全须全尾地送回自己院子里。如果说之前几天发生,是场噩梦。那接下来两天内发生,则是场快节奏幻梦。
那群人先是进章家——听说他们进去时,就连知府都战战兢兢地到,更别说是县太爷。章佺句话都没能说,就被他视为依仗县太爷耳光打掉牙齿。那箱医书也在当天回到她怀里。
第二天,她堂兄嫂被看起来,那个老瘸子则时脚滑,因醉酒而落入井里——就像当初被他虐待那个女孩那样结局。没人知道他在这种情形下还有心情喝酒,也没人敢问。
是时机未到罢。”
狱卒嗤笑声:“你?你就别做白日美梦!”
章灵素抱着那箱医书,在房间里惊惧地蹲着,哪里也不肯去。
她身上还穿着被强套上那套红色嫁衣,几个粗使婆子不由分说便把她塞进那身衣裙里,她个瘦小女孩,根本没办法抵抗这群干惯粗活妇女力气。
她嘴里被塞着布,手脚被绑缚着,活生生被人塞进花轿。花轿路颠簸,她在里面呜呜地挣扎,花轿外面轿夫则在闲聊,说她堂哥嫂,把她“嫁”给城北老瘸子!
“完成,祖父留下来药方!”
第三天,也就是今天,她抱着医书缩在墙脚,个女绛卫在旁边坐着看着她——她试图安慰过章灵素,可惜效果不佳,近乎恐吓,于是也就放弃。
房间门帘再次被掀开,章灵素抬起眼皮,看见绛卫们走进来。
“你堂兄嫂在牢里被耗子咬,病死。”为首那个人淡淡道,“你今后打算如何?”
今后打算……如何?
“你可以回京城,也可以留在这里,成家立业……”
章灵素知道那城北老瘸子,他上个老婆也是个小姑娘,就是被他给活生生地打没呀!那小姑娘忍耐不,跳井呢!
堂哥嫂居然为夺医书,要把她卖给那样人家!
路上,章灵素挣扎得不能再挣扎,满心满眼里都是绝望。她咬着嘴里布条,想,到那里,要是实在躲不过,她宁可自尽,也不要被那老瘸子碰!
在这绝望之中,花轿便被截停。章灵素被这颠簸,头撞到轿子里。她满头珠钗都被撞歪,轿子帘子,却在那刻被“哗”地声掀起来。
她就在自己这样最狼狈时刻,看见轿子外掀开帘子深红衣衫绛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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