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冒冒失失少年张口便是要书,自己看起来气喘吁吁,像是找他很久。对于明显不对自己抱有恶意人,周逊向来是单刀直入:“你是从何处寻来,又是想要什书?”
“这……”严嘉呆下,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未自报家门。
不过这个蓝衣公子态度似乎很好。他话语间没有刻意亲近或多余礼节,但单刀直入说话方式显然让急于求书严嘉更加受用。他于是很快地便将自己在老头那里说过说法又再说遍。
周逊沉吟片刻,道:“这是老先生赠与书,目前为止,没办法对这些书擅作主张……”
半晌,那名公子眼睛似乎微微亮,嘴角浮现出笑意。
严嘉便是在这时闯进茶楼里。他匆匆地在茶楼里扫眼,便拉住名小二急急地道:“请问小二,你可曾见过名穿着蓝衣、抱著书公子?”
“这……”
小二对周逊有很深印象,严嘉顺着他目光看过去,便瞧见那坐在窗边青年。
在看见那个身影后,严嘉怔。
周逊抱着几本书走在街道上,他并没有急着回马车上,而是就近找所茶楼坐下。
这座茶楼在他眼里有些眼熟,只是记不得什时候曾来过。周逊只看着前方,自然不知道那名姓柳、想与他结交公子从酒楼中下来,眼睁睁地看见他消失在人群里,遍寻不得,因而站在原地狠狠地叹口气。
周逊进茶楼,茶楼里照例是两两三三地坐着闲谈文人墨客。他找张僻静桌子坐下,随意要杯茶水,便小心翼翼地将老头给他那几本书原模原样地放在桌上。
他摆得很仔细,点不打乱顺序、甚至未曾弄乱几本书之间互相夹着角度。在将那几本书摆好后,他微微松口气,接着聚精会神地开始观察。
若是换旁人,或许会觉得老头子给出这几本书用意当真只是为少找那几两银子,并随意地将它们带回去。然而周逊却似乎完全没有这样想法。
青年坐在光下,侧影间带着股独特、与常人不同气质,即使他坐在最偏僻角落里,也很难觉得他不足够鹤立鸡群。他身侧堆着摞书,自己似乎是想到什,微微笑,如春水初绽。
严嘉不禁看呆些许,然而时间不等人。他看见那名公子站起身,似乎是要走,便急忙冲过去。
周逊收书,正要离开。他刚起身便被个人堵住去路。
“这位兄台,”严嘉刚开口,便看见周逊怀抱里那堆书,他眼便看见自己所需要那本,不禁喜从中来,“在下寻兄台手上这本书许久,不知道兄台可否忍痛割爱?”
周逊:?
“《盈州梦谈》、《郑风》、《魏郑公集》、《绛雪集》……”
几本书依次放着,《绛雪集》是被压在最下面那本。
他依次念出这几本书名字,在心里琢磨起来。
突然,他记起老头将那本《郑风》给他之前曾翻开它,似乎在其中页折角。周逊连忙将《郑风》抽出,发现其中被这叫页,正是“郑风”中《鸡鸣》节。
小二替旁人送茶、路过时看见便是这样幕——蓝衣公子坐在窗边,莹白修长手指沾着茶水,在木桌上写着什,嘴唇轻启,似乎在思索着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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