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前些天大凉皇城里探子传来密信,三皇子不满皇后摄政,以私营军马场为由,两人争执不休,闹到皇上那儿去,皇上震怒。”
“皇后不能生育,三皇子虽然是她养子,但到底不是亲生孩子。她当初从杀母取子那天起就该知道自己会有这样下场。”紫衣男人闲闲道,“这些都是皇上当初弑兄报应。他当初为皇位杀死自己哥哥,干着弑杀血亲事,却假装着兄友弟恭,在朝堂上口口声声说着自己只是代领政事,还要抚养自个儿皇兄唯留下来孩子,却又私底下对他处处折辱……噗,大凉皇室,真是有意思。”
“主子,前几日皇后又派出人马来暗中追杀您。皇上皇位来得名不正言不顺,而您身为先帝遗孤,才是皇位名正言顺继承人。她到底是对您不放心。”黑衣人说着,脸上多出几分愤懑,“如今您已经被他们害得在景国流亡数年,他们还不肯放过您!”
“铛——!”
紫衣男子拨弄下琴弦,黑衣人霎时噤若寒蝉。
把他们都踢开,只能说:“你让她再抽个,不就行?!真不能……”
“公子,烟云坊多年以来都是这个规矩,从来没见过不开心着当入幕之宾、反而拂袖而去客人。人家姑娘生次大事情、大风光,您这不给面子,这传出去……人家脸上该有多尴尬啊!”其中个瘦弱小厮这样说着,原本还在挣扎着谢正卿怔,停下来。
他见谢正卿似乎在想什,没方才那般抗拒,于是又多说几句,煽把风、点把火。说着,他又道:“公子您也别会错意,咱们天女姑娘是卖艺不卖身,您就是去,人家也只是陪你说说话、弹弹琵琶罢……”
“好吧。”谢正卿终于道,“你带上去。”
在看见谢正卿身影消失在楼下时,花阁里拨弦男子眯起眼。
“是啊,六年,”说着,紫衣男子看眼珠帘外弯月,“如今在景国也满六年……是时候带回份城防图,去讨好叔父。”
他说着,银色面具下眼神晦暗,像是涌起过去浓稠深黑往事,嘴角却是冷笑:“你说叔父会如何夸赞这个名义上大皇子,他孝子贤孙?”
“主子……”
屋外传来纷杂脚步声,还有男人声音、纸门拉开声音。
似乎是谢正卿已经被送上楼,送进天女所在
“主子,鱼儿上钩。”站在他身侧名身着黑衣男子说着,他们隔着珠帘,能够看清街道上所发生切——从天女游街,到那根被标记过竹签抽出,到那个瘦弱小厮几句话,再到谢正卿被几个人簇拥着……送进酒楼中。
被他称作主子男子容貌俊美,却因这脸颊消瘦而带出几分阴沉诡异气质。他穿着身紫衣,脸上却带着银色面具。在他身前,是把奇怪似琴非琴、似琵琶非琵琶乐器。那乐器仅有三根弦,在他手指下,发出似有似无乐声。
这并非景国本土乐器,即使是周逊在此处,也大约认不出来这乐器出产地。
“京城夜景很美,到底是传闻中景国‘不夜之都’。”那人声音很沙哑,“大景琴与筝也不错,但到底……”
不是在大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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