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注意到这些绛卫们大多低着头不看他。当初他刺杀皇帝事情是机密,即使是在诏狱中被审,也只有少部分人知道。这群绛卫之中也有那两个他眼熟,但他们身为朝廷鹰犬,对周逊身份变化保持着非常谨慎态度——绝不多看,绝不多问。
陆副指挥使带着他们两人到章姑娘下榻客栈。那客栈就在卫所旁边,直以来都是靠着卫所做生意,也不用担心安全问题。他们刚进去,陆显道手下小绛卫同客栈老板说几句,便向陆显道汇报道:“大人,章姑娘大早就在厅子里候着。”
那个小绛卫总是笑眯眯,周逊知道这人似乎是陆显道最信任副手。陆显道点点头,严格按照流程汇报皇上,几人这才向着谈话厅子进去。
周逊刚进厅子,就看见里面正紧张地站着个绿衣服姑娘。那姑娘长得很清秀,就是很瘦小、气质里也有几分
皇帝笑笑,然后……
“你现在,整挺好。”
周逊:……
皇帝看着他,像是很高兴又像是很感慨:“你以后再也不会刺杀吧,不过……”
他突然像是想起什似,紧张起来:“等等,要是你情劫渡完……你会变回去吗?会变回以前样子吗?”
“即使是陈年疤痕,也会淡掉。”他看见皇帝抬起头来,似乎是要仔仔细细地把他从上到下看遍,于是道。
皇帝看他会儿,突然有些呆呆地笑。
“诶,刚刚想起第次见你时候,你现在和当时样子,真不样。”皇帝说。
周逊怔怔。
他想起自己和皇帝初次相遇时,他刚从这片诏狱里被带出来,蒙着头被送进宫里。那时他不知未来前程如何,满身是血与灰,茫然且带着冰冷绝望与仇恨。
当然,牢狱里潮湿阴冷生活条件又是另方面,这倒不能因为他良好认罪态度而改变。
皇帝这才松口气,他乐观地说:“那挺好,你这算是衣锦还……”
周逊看他眼,皇帝摸摸鼻子,闭嘴。
……似乎皇帝也发现自己说错话。
皇帝反应这大,他反而不以为意。周逊主动拍拍皇帝手背道:“那都是过去事。”
周逊:……你在说什玩意儿?
他还没来得及回皇帝这句古古怪怪又略带恐慌问话,马车便停住。
皇帝大驾光临,半个卫所人都出来迎接——没出来迎接,要是办案去,要是巡城去。绛卫总指挥使上官台领着众深红衣衫侍卫们向着两人行礼,这群人个个腰细腿长,看起来十分养眼。
皇帝同上官台说会儿话,对周逊道:“咱们先去看看章姑娘,然后来这边转转,参观下这卫所是什样。”
周逊点点头。
——那是他这生最为糟糕时刻。
而现在,他就连手臂上陈年疤痕,也淡掉。
“现在……”
“你现在……”
两人同时发出相似词组,周逊先闭上嘴,示意皇帝先说。
——过去事。
“嗯……你这个疤痕,快消?”
周逊:?
他看看自己用来拍皇帝手所对应手臂。上边原本有些被烫伤红痕,被皇帝叫人送来药膏涂这些日子,确实是淡不少。
他点点头。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