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逊:“谨遵师父教诲。”
整个下午,周逊都在书库里安详地搬书找书,且当个勤劳苦力。
大多数时候,他解书内容,偶尔,他也会把书拿给老头去问。老头被他问几次,干脆搬个小板凳坐在他身边摇蒲扇,有句没句地同他聊天。
“上午去牢里?”周逊搬着搬着,老头突然随口问道。
周逊回头,心中略有些吃惊:“师父是如何得知?”
柄鸡毛掸子,落进周逊手心里。
周逊:???
他怀着极致疑惑看向沈老头,沈老头则对他打个哈欠道:“这几日——不,个月,你要做事,便是这书库里所有书擦灰。”
周逊:……
他严重怀疑沈老头是想让他过来当苦力。
上学?罢,倒是忘你与们不同。你去吧,这边正好有马车。至于路家那边,派人去说便是。”
周逊拱手道谢,离开。临到走,他还听见上官明镜说:“你这日还真是过得多姿多彩,先去牢房,又去路家,到下午,还要去上学。”
沈老头同周逊约定时辰是申时。周逊坐着马车紧赶慢赶,总算在约定时辰之前到墨苑。他下马车,便直直地往幽篁巷里去,路上热闹,他视若无睹。
幽篁巷里小店照例是副半死不活模样,只有书霉味,和盖著书睡觉沈老头。周逊进门时牵动挂在门上竹风铃,柜台上老头儿却还在睡觉。
任何人来这里都浑然看不出此人居然曾是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老臣。
“味道,你身上沾着味儿。”老头咧嘴笑,“这种味儿,过多少年也都能下子闻到。”
同沈老头隐瞒自己去向是没有意义,周逊于是说下自己早上经历——当然,隐去那个被关在牢内深处男人不提。沈老头摇着蒲扇皱眉哼声:“陆家小子?最讨厌就是陆家小子,想当年同公主见钟情,却临时被那姓陆截胡,唉……”
周逊拿著书,又说:“在离开卫所后,又到路家去。而这路家……”
他手掌顿顿。
他最终含混地提下自己同家里关系不好,近乎断绝往来。沈老头也并不在意。他只
“除此之外,将这些书,再分门别类地排布好。这是第二件事。”
“分门别类?要如何分门别类?”
“军事、政治、文学、社会、诗词歌赋,总之,按照这些想法来摆。墨家不可同道家混杂在起,不同年代书,要按照年代更迭摆好。”沈老头对他眨眨眼睛,“要是有看不懂,拿不准分类,便自己先把书看遍,再拿来问。”
周逊:……
沈老头:“可还有什问题吗?”
周逊秉承着对师父尊敬,站在沈老头面前,很是犹豫会儿应当如何唤醒他。在他连声唤几句后,沈老头总算是醒。他抬抬耷拉眼皮,对周逊说:“你来。”
周逊向他行礼。老头看看外面天色,对他说:“来得还挺准时,走吧。”
他打个哈欠:“随来。”
周逊不敢怠慢。他谨遵着对师父敬意,随着老头走进店铺深处,心里则闪过无数未知可能。正当他思索着暗室里是否会有地道机关时,老头终于停住。
“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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