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又喊道:“采儿,往这边来,让你舅舅好生看看你!”
周采闻言对周逊笑笑,往这边去。叶家族长见那个黯然失色年轻人居然先抬脚,忍不住皱皱眉。
——这个庶子也太没规矩?嫡兄未动,他倒是先行?
——周家学礼仪,都被这人吃进狗肚子里去?
顷刻间,他对这个不懂规矩人好感便落入谷底。不过按照周母语气,他也知道此人大概是哪个贱妾儿子。贱妾嘛,连烟花之地出身都有,血管里流着卑贱血,不懂规矩也是正常。
耳边道:“已经通报宫里那边,皇上知道周公子来周府。”
“……采儿近日忙得很,堂兄也是知道,皇上很器重他,因而都不在府内。”周母撒个小谎,“不过平日里这时候,也差不多该回来。”
叶家族长点点头。他刚要再开口,眼神却瞧见远处竹林下,所见之景让他不由得眼前亮。
好俊俏年轻人!
竹林边站着个身着白衣年轻人。如今都讲究衣服衬人,可他穿得简简单单,却更显得清贵而超凡脱俗,其身上更是有种世间难得文气。他立在那里,像是白鹿崖边丛茂林修竹——越是险峻地势,越是尖刻山石,便越能显出这丛竹林在月色下夺人心魄皎洁来。即使人们会欣赏锦缎上最花团锦簇牡丹,但这样凌人景象,反而更能让人触目难忘。
周采走在路上,却感觉那中年男人看自己眼神里带些轻蔑。他也皱皱眉头,心里讶异着自己到底是什时候得罪他。
周逊听见周母介绍,大致知道那中年男子身份——叶家人,大约还是掌权者之。不过他如今就是来找事,也不怕热闹更多,于是并没改变自己计划,耸耸肩,也向着这边走来。
眼见着两人都往这边来。周采先向两人行礼。周母自然是眉开眼笑,叶家族长却只是冷哼声,对他很是不热切——不热切到几乎不客气程度。面对周采行礼,他居然只是转头对周母道:“文锳,你管家可不能太心慈手软!该教还是得教!要是教不会,就让他好好受罚,让外人瞧见周家出这个没规矩人,岂不贻笑大方,还不如趁早地赶出去!”
周采脸色僵,叶家族长这话分明就是冲着他来。他惶恐地思索着自己方才行礼过程,寻思着自己到底是什时候做错事。
相比起来,站在他身边那个青年便要黯然失色许多。平心而论,那个青年依旧是好看,然而眉眼却浮躁,比不起另人意境高远;他穿着更华贵,却比不上那身只是绣着竹叶暗纹白衣;他脸上笑意盈盈,和另人冷淡神色比起来,却是满身红尘俗物之气。叶家族长只瞟他眼,便看回那白衣年轻人来。
叶家族长几乎眼便认定那穿着白衣年轻人便是周采——世上能有几人有他这样气度?况且如今是在周府里,这样出色年轻人,不是周采还能是谁?
周母循着他眼光看去。从她角度,她首先看见是周采,忍不住眉开眼笑,在看见周采身边那个年轻人后,周母脸当即便扭曲沉下来。
“竹林边站着少年是谁?”
“家采儿和个小贱种罢。”周母咬牙切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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