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开口,就听见其中个市井之人笑:“就你这幅尊容,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周家大少爷?周家是什人家,他们大少爷出门,难道不带侍从,难道穿这身衣服?做梦,也要讲个……讲个什……”
“讲个基本法!”
“对,讲个基本法!”
又是他听不懂古怪名词,周采冷笑道:“真是瞎你狗眼,哪里……”
他哪里……
他露出笑容,走向那边店主道:“这个少年是朋友,实在是抱歉,他刚刚来京城,不懂什规矩,替他向您道歉……”
“道歉算什,赔钱啊!”店主也是又急又怒,指着那袋画,“这整袋画,都被他毁!”
“没……”
小五还想争辩,他想说这袋画根本就没怎被水沾上。店主闻言立刻道:“你不是想赖账吧!对,你是个穷鬼,你这个朋友可不是。你不是他朋友吗?你替他……”
“替他买下。”
让他赔,口个此画价值千金。
周采:…………
他拎着橘子,简直想要转身就走,身后却传来几个不和同僚声音:“这不是周采吗?你怎在这里?”
这几个人多年来总是被压在周采光芒下,早就对他妒恨许久。往日里,周采是不屑于与这些人辩驳或往来。他这几日不再去翰林院,除做个清者自清姿态,也未免不是抱着避开这些人心思。
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周采平生最恨便是在同僚面前丢面子。更何况,如今他本来就在困境之中,更不愿意在别人面前丢脸。眼见着店主声音越来越大,拉着小五要他赔钱。小五闪躲着,眼看见周采来这里,连忙口齿不清道:“周,周公子!”
周采今日来路家原本就是为博取同情,他穿得极为朴素不说,如今身上还沾灰、带泥。他不知道自己如今尊容,因此说自己是周家大少爷,自然就引起阵哄笑。
“他身上那块玉牌好像还值点钱。”个人说。
“那,你把这块玉牌抵在
眼见着人越来越多,周采皱着眉,满心不耐烦着掏出银子,打算破财消灾。他把银子扔到摊子上,让小五包上那袋画就走,刚走没两步,就听见店主说:“诶!!你这钱,不够啊!!”
“你到同福里周府来找再要便是,就说,找周府大少爷。”
周采转身就要走,可那人却不依不饶,大喊道:“句话算什数?哪里来阿猫阿狗,都敢说自己是哪家贵公子!你别想拿别人名头糊弄人,你今天不把钱留在这里,就别想走!”
说着,那人竟然和几个壮汉起上来,要拦住周采去路。
周采原本就所剩不多耐心彻底被点燃。
“这人是周家下人?啧啧,如今周家果然是败落,连这种粗鄙不堪下人,也肯雇过来用。”
“今时不同往日,周家家里被分得七零八落,那里还能有上得台面下人?”
“咦,这下人是弄脏摊子上画?”
“要说啊……”个人故意压低声音道,“要是他,就直接带着东西跑,个佣人不过几两银子,这个店主开口就是几百两银子。听说他母亲祖上是商户,商人最会斤斤计较,周采肯定算得来这笔账。”
几人小声地哄笑着。周采眉头紧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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