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这样个失败人吗?”他不断地想着,“这生,若不去拼,不去争,真会比现在过得更好吗?”
这样想法像是阴魂般缠绕着他。和这些想法比起来,牢里蟑螂老鼠,折腾他到神经衰弱惨叫,粗粝饭食,和没日没夜盘问……几乎成能将他从更深痛苦里释放出来、让思考停止活动慰藉,尽管,那也是痛苦,也是让他整个人停止思考,变得迟钝又庸俗痛苦。
住在他隔壁牢房里,是个声音苍老男人。他从来不曾理会周采,只是独自人窝在墙脚里。而且不知怎,周采每次看见他身影,都有种由心而生恐惧感。
关于此人罪责,周采知道得不是很清楚。似乎此人曾在皇帝少年时,如疯般地闯入皇家猎场,嘴里絮絮叨叨地说着什话。他严重冲撞几位贵人,甚至有位贵人因此染上毛病,于是从此,便被视作疯人,关在这里。
直以来,周采对与自己无关人都很感兴趣。指不定某日,那些人故事便可以为他所用,成为他赖以往上爬秘密。可不知怎,在看见那个人时……他居然隐隐恐惧得,连句话也不敢同他说。
周逊这样想着,意识到自己话语里戾气丛生。而皇帝只是挠挠头,道:“是不太懂这些,要,就直接把他剁,不过你喜欢,咱们就这干!……对!”
他想想,又道:“路上给他整点油鱼啊泻药之类,让他路走路只能吃这个!”
周逊:“???油鱼?”
皇帝微妙地看他眼,表情渐渐凝固。
“有个朋友,他吃过。”他说。
时间长达百世,最慢快递。”皇帝正色道,“意思是——”
周逊看他。
“把周采流放着到北魏去,让他自己走着去,就算是包邮嘛!”皇帝拍拍他肩膀,“哼,谁让他敢欺负媳妇儿?”
听见那句“媳妇”时,周逊脸红,侧侧身。
“而且,快递免不在路上被摔摔打打、,bao力丢件嘛,你放心,周采准给你治得服服帖帖。”皇帝道,“不过,其实有件事儿不太理解。”
他只是呆在牢里,昏昏沉沉,浑浑噩噩,满脑子都是他自己少时意气风发回忆,和如今苍凉处
“你说这个朋友是不是……”
“不是,这回真不是,真是朋友,哥!”皇帝急,“你可千万别误会!”
……
周采抱着膝盖,坐在牢里。
他脸色枯败,在牢里这十余日,周逊话,日日,缠绕在他脑海里。
“什事?”
皇帝声音里透着真实困惑:“原本把周采给你留着,是想着以后让你来亲手把他弄死。结果你怎只是抢个婚,让他丢点脸,让他关进牢里会儿,让他被卖去北魏,流放过去……然后就没?额,说起来好像还是有点儿多,不过,你为什不杀他?”
“让他那样人活着,原本比让他直接去死,更痛苦。”周逊道,“以他那种自命不凡,心高气傲性格,他绝不肯就死、绝不肯承认自己失败,定会想尽办法来挣脱出来。若是……”
——若是让他有朝日,真自己想要去死,却又不能死。
那才是对他最大摧毁与报复。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