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显道低低地嗯声,眼里满是复仇烈火。
“用心礼物……”
“你为什要送他礼物?”
“这,”白于行愣下,哈哈大笑道,“人道主义关怀,顺便感谢他之前开导失恋……”
周逊:……
他拍拍他肩膀,进房间去。
至此,林家仇人,除周采,全灭。
沈老头则常常去李家墓园里,找那块无字碑喝酒。他倒是从来不伤心,神色里都是幸福与豁然。
陆显道身体也渐渐好起来。白于行常常去看他。某天,他突然问周逊,如果想送人个礼物,该送什?
送什?
周逊看见白于行苦恼样子,顺便瞧见章灵素又来替陆显道把平安脉——他瞧见白于行立刻就有些紧张起来,却明显不是紧张章灵素,而是直在忍不住瞅陆显道,看他视线有没有往姑娘那里瞟。
歉,只是暂时还拉不下面子。
周逊笑笑,他看着如今严嘉,心想,未来日子还很长。
他们都是年轻人,还有几十年岁月要同朝为官。或许总有日,他们会笑看年少时轻狂,再度成为朋友。
他也不在乎严尚书面子什时候能拉下,严尚书老。老人就让他固执着吧,又或者随他某日,终于变得慈和起来。
而谢正卿在轻若“死”后沉默许多,他变得越来越像家主,只是向父亲婉拒与顾大学士孙女婚事。他还是常常在那座茶楼上喝茶,看着蒙蒙雨色对面空荡荡窗。
白于行则叼着草叶,自己琢磨去。
周逊坐在陆显道榻前,陆显道原本静静地看着外面白于行,见他来,转过来,艰难地要对他行礼。
周逊制止他。
“……人,找到。”陆显道低声道,说着说着,又咳两声。
“这几日发现他些踪迹,只是……”周逊斟酌着道,“北魏那边,过来要人。秦良如北魏皇帝亚父,北魏皇帝绝不可能允许他死在景国。”
章灵素出去,小五在外面等她。两人边走,边说话。小五说以后要是有个女儿,就叫她橘子。章灵素反驳他,说要叫就叫她兰,她喜欢兰花,不喜欢橘子。
“那你……怎每次都把橘子收下?”
两人走远。
这边白于行还在眼巴巴地等周逊答案。周逊看着他,突然有些狡黠地笑,低声道:“你没看出来?陆显道从来没喜欢过章姑娘。”
“那他喜欢过谁?”白于行下意识地就说出来,刚说出来,就有些懊恼和隐隐焦急。周逊瞧见陆显道正从里面往外看,笑笑道:“自然是用心给他准备礼物。”
窗上没有兰草,窗内也没有绝世美人。
可他对贫民也温柔许多。据说,他同得知先辈李至玮故事李邈起,替穷人做许多事。他终究还是那个心地善良谢正卿,他心中埋葬着块墓碑,却并未让他因此而堕落。
谢家家主对此有些不满,不过他终究知道,自己会老去。即将接替他人是谢正卿,是新代青年。
至于第三项,使者还在查。
除此之外,还有个小消息——叶家家主终于承受不住惶惶不可终日压力,疯。他咬断自己舌头,在恐惧中窒息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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