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文睡醒不久,坐在床尾发呆,右耳隐约听到叫声,出去开门,见到陌生村民下意识低头。
莫布简单介绍村民来意,林殊文两只白玉似耳朵微微抖,轻声应:“好,马上写。”
他自知旧房简陋,不方便请人进去候着。
村民向他口述信中传达内容,林殊文记下
莫布在田里干农活,下田乡民很多,莫布逢人就问,还真有两户人家打算过两日去杏花村找冯先生写信。
莫布道:“别去杏花村啦,咱们八宝村就有会写字。”
干活农户抬头:“谁啊,村里还有认字,俺们咋不晓得。”
莫布:“就是搬回来林殊文。”
“林殊文是谁?”
林殊文摸摸平坦肚子,心想若能挣到五文钱也很好,买五个馒头,至少够他吃几天。
他来时在包裹内放有少量纸和笔墨,车夫偷走钱袋,其他东西还留着。
他望向莫布,语气透出紧张。
“要怎做才能替村里人写信?”
莫布道:“俺给你问问。”
莫布喊道:“总不能饿着肚子冻死在屋内吧。”
林殊文脸上泛起轻愁。
“、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不比你们有力气,”说着唇角扬起抹牵强笑,“正应句话,百无用是书生……”
莫布:“啊,你会写字啊?”
林殊文:“……会。”
这屋子有点年头,等气候好些找人来修缮吧,院内生着好多杂草,若需要帮手干活,可以找俺,你个人独自在家也不容易。”
林殊文:“多谢……”
莫布:“甭客气。”
说着舔舔嘴角,忍不住问:“你出来时候,家里没给钱吗?”
林殊文:“给,是粗心大意,路上弄丢。”
“林大成那个从城里被送回来儿子啊,村里原来那个是丰阳县地主儿子哩。”
“他个人住?”
“林大成跟他婆娘都死,能跟谁住?”
农忙村民们边干活边七嘴八舌闲唠,话都围绕林殊文八卦。
傍晚前,莫布带着两位要传信村民找到林殊文家,隔着篱笆门喊他,
林殊文把门敞开,望着莫布眸子湿润明亮。
“多谢你,莫布。”
莫布从来不知道自己名字从别人嘴里叫出来这般好听,林殊文口音和他们不同,吐字温柔清亮,他傻呵呵地笑声。
*
生病,林殊文午后就在屋内睡觉,短短几日,本就清瘦他更为瘦弱。
莫布:“俺给你出个主意,可以帮咱们村人写信,五文钱封。”
“八宝村没有谁识字,若想往外头给亲人朋友传封信,都要去隔壁杏花村找位冯先生写,不过要传信人家不多。”
林殊文喃喃:“五文钱……”
他问:“五文钱能买什吃呢?馒头?包子?”
莫布瞧少年有些天真懵懂神情,笑道:“文钱能买个馒头,三文个肉包。”
莫布:“钱还能弄丢?”
瞧少年文文弱弱模样,又道:“莫不是让人顺手牵羊偷走吧!”
林殊文:“……”
莫布咬牙:“偷东西贼人可恨,那你打算如何?若不嫌麻烦,去县衙趟做个祖籍登记,可以领块官田呢,只是农田收成需要日子,要不俺找俺娘给你借点钱。”
林殊文摇头:“不用,你已经帮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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