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文:“不必……”
护卫起身:“快别磨蹭,跟来。”
林殊文去那顶小帐篷,帐内放着张桌椅,他身上衣物湿,直站着没坐下。
有道雷光闪电贯下,林殊文顾不上太多,立刻坐在椅子上把脸埋进膝盖,环起胳膊哆嗦。
林殊文自小就怕打雷闪电,此刻又冷又惊,惊惧之下不得不抖声念叨什,企图转移心力。
护卫走很快就回来,看着林殊文,道:“进来。”
林殊文:“多谢。”
周围几顶帐篷都坐满人,雨势浩大,群人在帐内搭着桌吃饭饮茶,林殊文瞧见人多,心口蓦然紧,贴在角落,恨不得挤进缝隙里。
领他进来护卫咧嘴笑:“小子怕羞啊?”
林殊文扭头,湿发贴在两鬓,露出雪白脸颊,狼狈羸弱。
岂料归途多变,河面水涨得极高,漫过桥道,根本看不清桥原有样子。
水势湍急,整条桥都被淹没,此刻若冒然上前,无异于断送性命。
林殊文抹开从伞下渗入水珠,拐道,欲寻其他地方避雨。
马声嘶鸣,他疑惑地沿声而行,眸子蓦然睁大,竟看见支商队。
这支商队旗帜标识林殊文看不真切,在浩大雨势中竟架起好几顶帐篷,每顶帐篷足有间屋子那大。
蛋窝着,米熬得软烂,鸡蛋自然也熟。
两个鸡蛋夜里吃个,剩下个留到明日。
*
林殊文来到杏花村已有月余,每日早按时步行至杏花村周家,他准备教完上旬,等休沐就去县城府衙登记,再回来领块官田。
待月末束脩发放,花钱请师傅把老屋子房顶做些修缮。
念正是清净经。
“老君曰: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吾不知其名……”
起初少年音色磕磕
山野四周早就暗,帐内点起好几盏灯。
护卫借着光看清林殊文模样,纷纷噤声。
有人清清嗓子:“你、你是哥儿?”
难怪会那怕生害羞。
七八名护卫端直身姿,领他来那位道:“前边还有间小帐,你过去歇着。不过小帐后边是咱家主子帐篷,切勿发出太大动静。”
护卫瞧见有人闯进商队圈围地盘,扬声喝,问:“来者何人。”
林殊文断断续续告诉对方自己身份,他浑身湿冷,开口回话嘴唇都抖不开。
再这样下去估计会受寒冻死,林殊文不得不向护卫求助:“大、大哥,能不能、借、借你们地方避避雨,太、太冷……冷……”
护卫举着灯打量,见少年瘦弱狼狈,只道:“你等等,去问问家主子。”
林殊文紧紧抿嘴,不让寒气入喉,轻轻点头。
被褥也要买张,下雨春夜很是潮冷,林殊文裹着三件外衣都捂不暖身子,只能依靠柴火取暖。
日授学结束,午时起天色阴隆低沉,磅礴雨势砸得屋檐彻响,起雾后四处看不分明,宛若黑夜。
这场雨阻断林殊文返回八宝村路,在周家静候个时辰,雨还下着。
林殊文怕再晚些就耽搁时辰,咬牙,撑开伞就从周家门檐小跑离开,鞋底下子就湿。
弱下雨势在半途突然转盛,林殊文观望四周灰暗山野,哆嗦着半湿身子,气息不稳,坚持再跑会儿就能过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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