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稍微倾身,靠近,有股干燥暖香,恍若木质味道袭来。
林殊文脑袋垂得愈发低。
严融之再次耐心地询问相同话,瞥见少年雪色般脸快要埋进被褥,发出几不可闻叹息。
“比起当日在桥边见你,如今又清瘦几分,叫账房先支这个月束脩让你拿去用,可行?”
林殊文低声道:“还有钱……上次到周家授学时,得两百文,有存余。”
他脸色惨白,胳膊下意识扶住严融之伸出手臂,凭借对方扶他力道缓过这阵难受。
“严爷?”
他痴痴地问:“睡过去?”
严融之似乎有息无奈,开口道:“小先生昏过去。”
林殊文:“啊……”
秦元实话实说:“主子,这位公子身体底子忒差点,和他年龄相仿,除落魄街头几天吃不上顿乞丐,没哪个长成他这般瘦弱。他昏过去是因为身子虚弱,平素想来很少吃东西,疲累稍微缠身就这样。”
罗文喃喃:“饿昏啊。”
关于林殊文,八宝村还传着他些闲话,严融之素日里喜欢清净,或许没听过,但罗文爱凑热闹,来到村里日子不久,基本都混熟,所以关于林殊文那些话自然知晓。
他把乡民们关于林殊文议论转述给自家主子,又问:“需要查下林公子?”
严融之:“不必。”
八宝村没什大夫,乡民们生病多靠经验用药,实在严重,就租辆马车去城里让大夫看诊,愿意花钱,则把大夫请回家中。
随严融之回来商队里配有大夫,居住八宝村另处。罗文从马厩牵匹马,很快赶到秦元家中,把睡得天昏地暗青年拎出门。
布衣青年困得睁不开眼:“老子上山采天药,好不容易早早睡下,你拎去哪儿?主子病?”
罗文摇头:“有人病,你给看看。”
秦元疑惑,既然主子没病,何必大半夜让他跑趟,莫非那人来头不简单?
严融之静静看着他,林殊文别过眼。
外人都传林殊文温顺内敛,实则他对人对事,回避居多,遇到不想说,就闷声糊弄过去。
譬如罗文热
严融之目不转睛,深邃眼凝着他:“为什不吃饭。”
林殊文:“……”
似乎心虚,抬起眸子轻轻掩下,长睫宛若两把扇子颤动。
严融之没把这事给他糊弄过去,接触日子虽然不长,却也把少年下意识回避习惯摸清个大概。
平素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事关身体,人都在自己面前昏过去,哪里还能给他糊弄过关。
等林殊文想说时候,自然会开口,倘若真查,只怕会让少年更加受惊害怕。
人都从房间遣散后,严融之坐在榻边静静望着少年睡颜。
林殊文瘦得下巴尖都出来,不知梦里是否看见令他不高兴事,色泽浅浅唇抿成柔软线。
严融之投出还未收回目光,落入少年蒙着泪雾睁开眸子。
林殊文呆呆与凝在自己身上视线相对,猛然起身,头脑立刻涌起眩晕。
严宅灯火半明,到主人休寝院落,光线就更暗些。
秦元见到睡在主子床榻少年,惊讶咽在嘴边。
严融之道:“替他看看。”
秦元点头:“好。”
诊过脉检查,没什大碍,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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