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有西瓜就好。”
他喃喃,似乎陷进回忆:“每年暑夏,饮杯清甜西瓜汁
林殊文点头:“严爷帮许多……”
他就想把自己觉得好吃分享给对方,不过两块糕点,比起摆在瓷碟里各式点心,显得磕碜。
严融之打开油纸包,长指拿起压得有点变形糕点,尝口。
“味道不错。”
林殊文睁圆双眸,唇动下。
他拢起衣摆,安静吃着藕片糕。
严融之从少年神色上捕捉出丝窘迫,遂问:“怎。”
林殊文摇头。
严融之:“衣下可是藏东西。”
林殊文耳朵热,呐呐。
饮过茶润嗓,严融之示意林殊文休息,让他尝几块案几上点心。
严融之问:“晚饭可吃。”
林殊文不自然地别过眼:“吃过。”
又解释:“晕倒那次,真是意外。”
怕自己再晕过去,用饭时特意多吃几口。
生跟主子见面,和主子商量吧。”
林殊文:“……”
他心下子没底气,声音变得轻轻小小:“……那试试。”
*
春夜凉,宅邸最深处寝屋,窗户正敞。
严融之又尝几口。
林殊文垂在膝盖手放松些微,轻声说道:“这是村里巧婶做芋泥松花糕,傍晚时候吃点觉得味道不错,就去巧婶家跟她买两块。”
林殊文双眸透亮,在他注视下严融之吃完块,把第二块油纸拆。
少年眼底波光愈发明亮,本来还小心翼翼地观望,看见严融之刚尝口立刻屏息凝气,担心对方觉得不好吃。
此刻第二块糕点也要被对方吃,喜不自禁。
比起对方请他吃点心,带来两块松花糕实在羞于送出手。
严融之从少年进门不久就注意到他直用手按着衣裳,望他神情局促,还有几分羞然,估计是藏东西想拿出来,又不好意思。
林殊文修剪圆润干净指甲贴在膝盖抓几下,严融之依旧平和耐心坐在侧,并不催促,还替他倒杯水。
半晌,林殊文从怀里掏出两个油纸包东西,放在案几,悄悄抬眼,把油纸包往前推推。
严融之道:“这是给?”
严融之看着少年放在膝前捧书双手,露在袖外腕子细白清瘦,覆着薄薄皮肉。
他以目光向林殊文示意碟上摆藕片,道:“小先生先吃。”
林殊文平素进食少,稍微费神费力气事情很容易消耗他那点微薄精力,念会儿书其实也累。
他拿起瓷碟上藕片糕,口齿糯绵,却不噎牙。
糕点制作很是精细,不论口味或形状,比林殊文傍晚时特意跟巧婶买两块芋泥松花糕精致许多。
严融之像感受不到那寒意似,倚在临窗榻上,墨发带着少许湿意垂下,身玄色长衣裹着修长身躯。
他漫不经意翻开书卷,看时辰差不多到,把挡在窗竹帘重新落着,隐去春风稍来凉意,不久,门外响起轻巧脚步声。
林殊文在门前探进张小而白净脸:“严爷,来。”
少年以乖巧文静姿势端坐,面前铺开本厚厚诗籍,每日过来就按照书页顺序慢慢往下念。
“这首诗指意思是……”林殊文舔舔干涩唇,接到严融之推来杯茶,他道,“多谢严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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