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融之收下少年好意,林殊文自己也吃颗,眼眸弯弯:“好甜。”
严融之忽然笑:“确很甜。”
早听闻少年和莫布小子去山上采蕈子涌起闷沉之意,在此刻蓦然消散。
不过林殊文什都不知情,素白小脸对着严融之,渐渐停止笑意,握着山捻子连忙又咬颗。
严融之不解,看着少年陡然有心事模样,问:“怎。”
他不能光靠念书挣严家钱,还想另谋份活儿用以生计。
林殊文没有力气,无法像莫布那样给人干活儿,且多数雇佣人家很少招哥儿做重活儿,更不招女人和小孩做力气活儿,容易引来闲话。
为此,许多哥儿除打理家中比较简单农事,想挣钱,只能做点女工细致手艺,织布卖衣,奈何这些他都不会。
“既然如此,”严融之把两盏灯放下,“夜里若想写字看书,或雕木头,就用这盏灯,蜡烛光暗,容易伤眼睛。”
林殊文把两盏灯收好,沏茶递给严融之,刚坐下,止不住微微翘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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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莫布,午后彻底闲下来林殊文拿出在城里买簿册,打算手写些诗文,或画几本册子。
郦国文人地位高,周围极少人识字,林殊文还不知道这些手写册子能不能卖出去,但总要试试。
林殊文抄会儿书,又跑去将菜田土翻翻,打算明日下种子。
门外来人,他没有轻易开门,凑近问:“谁?”
当场用证据证明鹅是自己。
林殊文问:“会有人?”
莫布点头:“必须多留份心眼,偷鹅贼人般不会把它宰吃,而是想拿去卖换钱。”
只大鹅能卖七八百文,不是谁都养得起。
于是林殊文听取莫布建议,在两只小鹅右脚掌相同地方刺个极小洞,需要抱起来仔细看才能发现。
林殊文:“……”
他把手抬起,放到脸颊比划下,做
严融之问:“要不要继续写。”
林殊文点头:“嗯。”
又道:“早和莫布上山摘好多蕈子,云耳和竹笋,回来路上还装兜山捻子。”
林殊文打开布帕,抓起手山捻子带去井边洗。
少年目光含着真挚期盼:“严爷,尝尝?”
墙之隔,男人声音低沉稳重:“来看看你。”
“严爷?”
林殊文忙将门打开,严融之提灯踏入,越过小院,瞧见屋内摘写簿册。
“这是?”
林殊文把簿册展开:“写完想拿去试试看能不能卖点钱。”
莫布午后还要回家里帮忙,不能久留。林殊文抱起个西瓜让对方带回家吃,莫布扭捏会儿才拿走。
种西瓜需要条件,其他地方不论,就论八宝村方圆数百里带,瓜苗很容易被雨水淹死,不光如此,上缴税也不少。
为此,农民会把自家瓜田看得死死,防止被人偷去,林殊文瓜田之所以平安无事,多是因为地主田就在旁边,地主是这带衣食父母,没人敢得罪。
是以西瓜价钱不便宜,种出西瓜农民,往往都选择把西瓜买给门户富裕人家或王公贵族,想多挣点钱。
时节暑热,听闻这些大门户还都吃冰镇过,冰块也不便宜。普通百姓只能梦里想想,平常农户留两个西瓜自家吃已算奢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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