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林殊文吃饱就犯迷糊,正欲揉惺忪朦胧眸子,被人捉住手腕。
严融之道:“总揉眼睛不好。”
林殊文反应迟缓几拍,道:“哦……”
他笑笑,被对方扶上马车后靠在垫子里阖眼,像只盘在软窝里猫,没怎挣扎就要入睡。
严融之问:“这放心?”
却见男人喝面不改色,不由佩服。
但他说什都不愿再喝口,有些后怕地推推酒盏。
严融之不好酒,喝些应个喜庆气氛就陪林殊文安静用饭。
不久之后,着红袍新郎官举着酒盏来到屋内,对严融之表达敬谢之意。
严融之便又与新郎官对碰杯,还道:“酒酌量喝,留点时间陪在意人。”
严融之手边有只酒盏,正小酌。
林殊文看着眼前碗里清汤,再对比男人喝酒,唇动动,把汤碗挪开,轻声道:“也喝酒。”
严融之短笑声,林殊文嗫嚅:“吃喜宴自然要喝喜酒,这儿人人都能喝口喜酒,就得喝汤……”
不能沾酒只能喝汤,还有十岁以下小孩,他愈加羞愧:“严爷,并非小孩子。”
林殊文执意喝酒,严融之倒小杯,道:“浅尝辄止。”
人都在瞧新娘,没人注意他们。
林殊文神情少几分拘谨,禁不住感慨:“新娘很漂亮。”
严融之笑着低头,注视他问:“看见过?”
林殊文摇摇小脸:“没有。”
他不假思索道:“当新娘人,这日就是最漂亮。”
似叹息又无奈。
林殊文闭上眼睫微微动下,眸子隔着雾气般朦胧湿润,浅浅抿唇,又安心地阖眼睡。
但他身子实在弱些,饮口酒,吃完饭,车至半途,就含糊地说不舒服。
严融之扶他起身,林殊文手捂在嘴边:“想吐。”
新郎官嘿嘿笑,摸着后脑道:“再过个把时辰就回院里陪娘子。”
原来跟着商队出去那批人,如今没有个性子莽撞。早年有人带着陋习,这些年在外走商,陆续在严融之引教下慢慢改。
新郎官比严融之看起来更显老成,可他们都视严融之不般。商队里人人称他声主子,悉心受教。
与年龄无关,这是严融之自身所带影响力,对每个人都有着久远声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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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宴上酒都是村里人自家酿,赶上喜事,那些温温绵绵酒都没抬上来,喝都是又烈又辣,图个畅快淋漓。
只小口,少年便被呛得咳嗽不住,严融之拿走他酒盏,长眉轻皱,用其他杯子兑碗凉白开。
“殊文,喝水。”
林殊文捧着碗仰头灌水,细白颈子浮起片红,很快,额头跟脸颊逐渐红成色。
他回过神来,喃喃着:“这酒太辣。”
落日云霞映得少年雪团般脸浮出两抹绯色,他仰望低头看着自己男人,想开口再说什,人群里爆发出阵欢笑,便连忙移开视线,往新娘跟新郎拜堂成亲大厅瞧去。
林殊文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院子里人人都在看新人拜堂成婚,但严爷是直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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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对拜礼结成,大伙儿都坐下吃喜宴,喝喜酒。
林殊文跟严融之重新走回院里喜桌上,来人把饭菜送上后,只汤碗放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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