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文轻声问:“吵醒你啦?”
严融之拍拍他裹在凉被里肩膀:“又睡不着?”
林殊文道:“兴许白日睡得久,”想,又道,“过去时节转变都会这般,没有生病。”
伴随落下话音,他把脸贴
不管钱猫有没有听懂,林殊文拿起块布,攥着田鼠尾巴,转身走去别院子。
瞥见钱猫没再跟来,他把田鼠放下。
管事凑近,被林殊文拎田鼠吓跳。
“院里进那大只老鼠?”
宅子按时清扫且置放药包,很少受蚊虫蛇鼠侵扰。
此生,还是不要再相见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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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将至,天慢慢热起来,春衫褪去,换上凉爽轻薄夏衣。
朱掌柜给林殊文回信,说他上次做那把带尾羽木梳颇受客人喜欢,要他做制几种样式,价钱好商量。
于是林殊文成日闭门不出,画图纸,自己看过,又叫严融之来看,询问对方想法,再加以改善。
当着林广良面,严融之直接将林殊文接走。
途中村民瞧见两人牵着手,笑呵呵,既想多看眼,又不敢多看,做完农活后聚集在树底下闲聊,边喝水,边吃着南瓜糕,神情艳羡道:“地主爷跟小林先生感情当真令俺羡慕。”
另位村民问:“你也瞧见啦?”
“对哇,牵手走路呢,好多人都瞧见。”
“俺婆娘就不跟俺在外头牵手,说害臊,还说老夫老妻不兴这些。”
“钱猫带给。”林殊文扭头张望,小声道,“带走田鼠佯装接手它好意,麻烦您悄悄把田鼠埋吧,别让它看见。”
管事连连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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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节渐热,林殊文变得比较敏.感,夜里浅眠,在严融之怀里睁开闭起双眸。
他借着从灯罩底下散发出来幽暗光线打量男人近在咫尺面庞,抿唇亲亲,下瞬,与对方深邃漆黑眼眉对上。
挑好木材,便又开始没日没夜抱着木头和刻刀,时常被严融之看着吃饭,吃饱之后休息阵,才放他继续忙。
有时眼睛累,林殊文会出门走走。
这日午后他准备去田边锄会儿草,甫开门,就见门口外躺着只肥硕田鼠,已经断气。
林殊文无言以对,门梁上传来“喵”声,却见钱猫对他直晃尾巴。
林殊文想起田鼠应当是钱猫拿来向自己报恩,便道:“收下,谢谢你,但下次无需再抓任何老鼠回来,家里有粮食。”
“人家地主爷跟小林先生新婚燕尔,感情正浓啊,嫉妒不来~”
莫布来帮阿父拿水,听到这些言论,不免跟着艳羡,夹杂少许忧愁和酸涩。但他很快振作,毕竟林殊文和他本来就不合适,若他跟对方成亲,定没有地主爷把人照顾得好,自己还太年轻。
林殊文并不知道村民们做完农活把他和严融之牵手事聊几日,想起当时林广良惨白面色,彼时他仍心存柔软,可想林广良此行目,便又忍下心思,默默消化,情绪就也淡。
毕竟,如今是他跟严融之过日子,对林广良和谢许菇而言,他只是个背靠严家,品行不错,大约还很好拿捏外人。
连严融之都说他可以做自己想做事,可以凭借门手艺挣钱,过去帮林安贵打理林家,做得好遭人怨,做不好更容易结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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