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神片刻，伸出右手食中二指，轻轻点在
这位故友
额头之上。
肖涯只感觉
道细细灵识侵入自己脑海，似乎在寻觅着什
。过许久许久，脑海中传来阵轻微破裂声，似乎有什东西碎掉。
瞬间，铺天盖地记忆汹涌而来。
云海崖上，十四五岁司明绪与李凉萧拌嘴，非要拉自己站队……少女巧笑倩兮：“叫
阿雨好。”……喜烛暖融融光芒之下，新娘凤冠霞帔含羞带怯模样……怀里咯咯笑着婴儿……李凉萧厉声道：“把剑给，你控制不住！”……血……好多血……阿雨死……
司明绪从身后把紧紧勒住自己：“你给冷静点！”……雪白幔帐，满室药味，白衣男人静静凝视着自己：“你是碧霄城铁面右使，右护法姚容。”……裴云说，
那丹药清香扑鼻,入口即化。不多时，肖涯便低低申吟声，终于缓缓睁开眼睛。
他茫然地看着眼前人，似乎并没有完全清醒，声音也极为嘶哑：“……李庄主？你……你救？”
“你现在感觉如何？”李凉萧拧起眉毛。李庄主？
“……感觉好多。”肖涯试着提下内息，发现内府之中片暖意，方才那刀割般痛楚竟缓解许多，显然是服用上好丹药。他知道，定然是面前这位昆仑剑神救自己
他心中感激，对李凉萧拱拱手，沉声道：“在下谢过李庄主。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实在惭愧。”
肖涯还活着。司明绪……骗自己。
李凉萧闭上眼睛,心中有些失望。
而那噬天剑，又是否真如同司明绪所言,在蛊惑肖涯完成这场血腥屠戮之后，便神秘失踪？还是……司明绪自己,把这柄逆天邪剑藏起来？
那日，司明绪告诉自己,肖涯死后，他曾御剑在青州府寻找天夜，也未曾感受到噬天剑魔息。当他无所获地回到栖霞山庄,只看到满地狼藉。肖衡已把火烧毁这座精美绝伦庄园，独自离去。
可是，肖涯根本就没有死。司明绪离开那天夜，并不是如他所说去寻找噬天剑，而是安置这位旧友去。
“你当真要直这称呼？”李凉萧眯起眼睛，轻轻晃晃手中青铜鬼面，“肖涯？”
肖涯？栖霞山庄肖涯？
男人微微愣，才发现自己面具已经被取下。这面具原本是司明绪给他遮掩疤痕，可他自己其实并不怎在意容貌。只是此时，他实在不明白这位剑神意思。
他犹豫片刻，才道：“在下不明白李庄主意思。肖庄主是城主昔日旧友，已经故去多年。”
李凉萧仔细端详着他神色，深深蹙起眉头。难道……当初司明绪封印他记忆？还是肖涯在那场屠杀之后，无法接受事实，下意识选择忘却前尘？
当时，噬天剑极有可能,还在肖涯身边。
李凉萧狠狠抹把脸上纵横雨水,走进黄泉洞。
他要向姚容……不,他要向肖涯问个清楚。
而此时肖涯，紧紧闭着眼睛,丝毫没有苏醒迹象。尽管在昏迷之中,他也因为疼痛而死死咬着牙关。
李凉萧蹲下身,盯着他看半晌,而后伸手捏住男人下颌,强行把那粒朱红色丹药喂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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