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
窗外自然没有碧波荡漾万里东海，只有
道巨大深渊——黑水渊，像道沉默无言伤口，横贯在这荒芜黄色大地之上。
那人似乎感觉到
什
，猛然回过头来。双漆黑眸子同司明绪正正对上。
肖衡看着司明绪，脸上片空白。他不自觉地张张口，却什也说不出来。
司明绪垂下眼帘，避开他直视。此时若转身就走也太过矫情，他默然站片刻，到底还是缓步走过去，而后坐在肖衡对面。
这似乎出乎肖衡意料。他愣会儿，脸上渐渐露出极为欢喜神色：“明绪哥，你……你今日也来此处饮茶？”
只是毕竟这“碧霄城”地处偏远，究竟不如东海碧霄城繁华,街上往来人群大半都是修士，几乎没有平民。
司明绪胡乱逛许久，忽然看到处眼熟建筑——座十分雅致茶楼，凭柳阁。
他望着那熟悉牌匾，门前两人合抱百年老柳树，迎风招展青旗，时间神思恍惚。
十三年前，他曾强行拉着少年时肖衡出门逛街，二人还在这凭柳阁中喝壶茶，吃两碟点心，买个小姑娘油纸蜡烛。
过这多年，司明绪甚至还清楚地记得，那日他们喝茶，是东海夜里青；他们吃点心，是豌豆黄和芙蓉糕。
第二天,司明绪起床时,他那便宜弟弟已经离开寒梅小苑。
他用早膳,又在后院舞半个时辰剑,觉得神清气爽,便打算去外城逛逛。
司明绪其实并不十分喜欢逛街,只是这段日子实在憋得慌,连太阳都没见过几次，感觉再这下去，早晚会抑郁。
除此之外,还有个重要原因，就是李凉萧那句欲言又止话。
“
听到外界有些传言，你那弟弟……”
司明绪点点头，唤来茶博士：“壶东海夜里青，点心要碟豌豆黄、碟芙蓉糕。”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点这些东西。
茶博士笑道：“客官，您点这些，方才已经上过。”
司明绪低头看，才发现桌上已经摆模样茶点。
他也不知该说什，只得挥手让那茶博士离去：“即使如此，那便罢。”
肖衡给他倒杯热茶。那双稳定无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好记性人，也不是个念旧人，可是这瞬间，十三年前幕幕场景，忽然清晰如斯，历历在目。
司明绪心中酸，仿佛被轻轻掐下。他不自觉地走进去，无视殷勤引路茶博士，自己径直上二楼。
二楼空空荡荡，没有个客人。他环顾圈，走到当初坐那个位置——临窗第三桌。
可是，那桌已经有人。
桌边那人正呆呆地望着窗外。
这位剑神说话说半，司明绪当时也并不在意，可是昨晚之后,却总有些莫名心慌。好像有什巨大而可怕事实，如同冰山般藏在漆黑海面之下。
明鄢……有些不对劲儿。
他暗自忖度番,觉得在消息最为灵通酒楼茶肆,或许能打听到些消息。
司明绪打定主意,索性换身便装，个人从后门溜出去。他对碧霄城极为熟悉,没多久便来到碧霄城外城。
这黑水渊之畔“碧霄城”，所有切都按东海之滨那座碧霄城而建,连外城也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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