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西楼站在廊下,出神地望着院子中央那片荷塘。满塘迎风摇曳荷叶,在夕阳浅浅余晖下,像群身披金纱翩然起舞少女。
那人已经好几天没有来东厢房……听说,他在忙着筹备三日后双修大典。
这些日子以来,司明鄢已向整个太清大陆发出数千封请柬,毫无忌惮地向天下宣告——这位年轻仙道盟主,要与他兄长结为道侣。
贺西楼心中片茫然。
他原本以为,这
“三日之后,你同明鄢举行双修结契大典……哥哥,你先别生气,你听慢慢说,”司明鄢顿顿,神色十分委屈,“只是走个形式罢,也算个心愿。礼成之后,明鄢便为哥哥解除血契。”
司明绪犹豫下:“明鄢,你此话当真?”
“明鄢愿以道心起誓。”司明鄢悻悻然道,“反正,就算是结血契,哥哥也不喜欢。哥哥说得对,这样……真很没意思。”
司明绪想许久,权衡各种利弊,终于勉勉强强道:“只要你能信守承诺,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那玩意儿可不戴。”他指指桌上东西。
“这顶金丝镂空夜明珠凤冠,是明鄢请太清大陆最好工匠,花好大功夫打造,就为这天……”司明鄢抚摸那顶精致凤冠,神色闷闷不乐,“哥哥肤色如雪,衬着这凤冠定然很漂亮……”
太危险。”
司明绪忍不住烦躁起来,声音不自觉地提高:“莫说是七成,哪怕是三成也行!难道你要直这样下去吗?这血契日在身,你每说句话,便晕晕沉沉地想要听从,稍有反抗便头痛欲裂……明鄢,真是受够,这样又有什意思?”
司明鄢脸色微微有些难看,他抿抿唇,没有说话。
司明绪看他眼,心中暗叹声,又觉得自己似乎不该如此刺激司明鄢。他这段日子以来,多多少少也算弄明白这弟弟德性。他虽然模样漂亮,又爱撒娇卖痴,但发起疯来着实让人吃不消。
司明鄢低头轻轻拨弄着桌上那堆精致玩意儿,许久没有吭声。
司明绪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司明鄢只得呐呐地闭嘴。他想想,忽然拿起那顶凤冠,给自己戴上:“哥哥不愿意戴,那明鄢戴,好不好?哥哥,你说好不好看?”
司明鄢长相原本就十分秀丽精致,戴上那金丝凤冠倒也不显得违和,甚至很有几分明珠生辉感觉。
司明绪沉默许久,只觉得无话可说:“你高兴就好。”
……
他沉默许久,才低声道:“可是,如今全天下人都知道,要同哥哥举行双修大典。若现在解除血契,到时候哥哥定然不肯与结为道侣,也勉强不哥哥……明鄢就成天下人笑柄。”
司明绪心中涌出大堆古怪骂人词汇,类似于“熊孩子”“讨债鬼”之流。他愣愣,自己都不知道这些莫名其妙话是从哪儿来。
他勉强按捺下胸口恼怒之意,低声道:“那还不是你自己搞出来事,又怪得谁?你真是……唉。真不知道自己过去是怎教你。”
司明鄢瘪着嘴,似乎不知道如何回答兄长话。他想会儿,又试探着问:“哥哥……要不然,们做个交换,好不好?”
“什交换?”司明绪警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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