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名字吗?”
“呜。”
顾雪城想想:“大人们都叫苦儿,因为他们觉得命很苦,其实不喜欢这个名字。你还这小,希望你能活得开开心心,村口张先生说过,’悦’就是幸福快乐意思,你就叫阿悦吧。”
小狐狸眨巴着眼睛:“呜。”
“你同意?那你以后就叫阿悦。”顾雪城高兴起来,而后又叹口气,“虽然很想养着你,可连自己都快养不活,阿悦,你,你还是自寻生路吧。”
道人看眼,略微有些不满意,又看看那两大捆柴:“罢,道爷也懒得剥这畜生皮,你把这两捆柴也给道爷吧。”
顾雪城犹豫下,此时已是傍晚,天色十分阴沉,看样子今晚就要下大雪,到时候十天半个月都进不山,他小破屋里已经没柴禾,棉絮也很薄……
道人脸色不悦,大手微微紧,小狐狸哀叫声。
“您,您轻点儿。”顾雪城深深吸口气,点点头,“好,把柴禾也给您。”
“这还差不多。”道人满意地收银钱,又拎起柴禾,而后随手把小狐狸扔给顾雪城,大摇大摆地走。
顾雪城呆呆望着那小狐狸,人狐隔空对望,仿佛穿越千年时光。
你,你就是周悦吗?
顾雪城个冲动,想张口说些什,可是身体却根本不听使唤,他忽然意识到,这是已经发生过事情,自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却无法进行任何干预。
就在此时,那道人大手狠狠捏,眼看就要掐断小狐狸脖子!
“不要!”顾雪城不由自主地大叫声,身体自己动起来,他匆匆忙忙跑上去,几乎用尽全身力气,两条细瘦胳膊死死掰住道人手腕。
小狐狸眼巴巴地望着他,漆黑眼睛湿漉漉,仿佛非常舍不得,可又不忍心给对方增加负担。
顾雪城轻轻把它放在地上:“要下雪,你走吧。”
小狐狸低低“呜”声,用脑袋蹭蹭顾雪城手背,滴晶莹泪珠从那黑豆般眼睛里滴下来,正好落在顾雪城手背上,砸成两瓣。
而后,那两瓣晶莹剔透泪珠,竟然缓缓化为两枚洁白玉佩,枚形为蟠龙,枚形为鸾凤,合起来正好是个圆
顾雪城小心翼翼地捧着小狐狸,它身子是那小,那柔软,又那温暖,那双乌溜溜眼睛瞬不瞬地看着他,让他心都快化。
两个小生命就这样呆呆互相望着,样地弱小,样地无助。
小狐狸忽然叫声:“呜呜?”
顾雪城眨眨眼睛,竟然明白它在说什,他听见自己道:“叫苦儿。你叫什?”
小狐狸叫道:“呜呜。”
道人怒道:“哪里来小乞丐!”
顾雪城听见自己急急忙忙道:“仙师,,有钱,跟你买下它行不行?”
听见“仙师”两个字,道人脸色稍微和缓些,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顾雪城,蹙眉道:“你有钱?你有多少钱?”
顾雪城小心翼翼地从腰间摸出个破旧小布袋,从里面倒出小块碎银子,还有十几枚铜板,他把那些寒酸银钱捧在掌心里,递给道人看。
那是苦儿靠采药和砍柴,辛辛苦苦攒大半年钱,苦儿原本打算用这些钱当做路费,去寻找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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