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身?哥哥?这怎可能?”小贩微微蹙眉,“卖这多年话本,从来没听说过这样故事,哪儿有妖怪不给恩人做老婆做小妾做丫头,反而给
小贩见来客人,登时精神振,点头哈腰道:“这位公子,您想看点儿什?小人给您推荐。”
顾雪城没搭理他,自顾自地拿起本薄薄《白鹤报恩》,随手翻起来。
他越翻脸色越古怪,过好会儿,终于忍无可忍地抬起头:“这写什乱七八糟?采药大夫为断腿白鹤接骨,结果白鹤化为美貌女子,嫁给采药大夫,这怎可能?”
小贩茫然道:“怎?妖怪报恩不都是以身相许吗?”
以身相许?顾雪城心中重重跳,随即怫然不悦道:“胡说!”
微微蹙眉:“怎,没休息好?”
顾雪城死死捂着被子,回想着那些难以启齿可怕梦境,有气无力地点点头:“……昨晚雷声太响。”
周悦想想:“今天得去烟波楼拿药材,烟波楼那帮人神神秘秘,只允许人进楼,你若是没睡好,今天就在客栈休息吧。包袱里有做好糯米饼,饿就拿来吃。”
周悦离开之后,顾雪城赶紧处理弄脏被褥,又无精打采地吃小半个糯米饼,只觉得整个人头晕脑胀,索性离开客栈,在外面随意闲逛,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自己怎能做那种梦,简直就是亵渎哥哥……他边懊恼自责,边又忍不住去回忆那个梦境,可越是忍不住回忆,他就越是懊恼自责,简直没完没。
“这位公子,您怎这说话呢?”小贩登时不乐意,“卖二十几年话本,这些话本都是根据民间传说改编,很多都是确有其事,怎能说是胡说呢?”
顾雪城见他本正经模样,不知为何脑子有些混乱,心脏也越跳越快,他又胡乱翻几本,发现确实就像小贩所说那样,仙鹤、灵蛇、蝴蝶……等等等等,最后全都化为美貌女子,嫁给恩人,有还为恩人生孩子。
可是,可是这怎可能呢?报恩难道不是应该像哥哥那样,做自己兄长,疼爱自己,保护自己吗?
小贩又道:“公子,您看过《义妖传》吗?那可是朔元真人亲笔写,朔元真人最宠爱侍妾丹蓉,就是他亲手救下只芙蓉花妖,后来还为救朔元真人死,朔元真人便亲笔为她写《义妖传》,这事儿啊,修真界和凡间人人皆知。”
这事儿顾雪城也隐约听说过,他努力定定神,含含糊糊问道:“报恩也不定用这种法子罢。听说,曾经有人救只白狐,那白狐投胎为男身,做恩人哥哥,全心全意地庇佑恩人,不也很好吗?”
就在这时,阵叫卖声传进他耳朵。
“话本,京城最流行话本,两枚铜板本,五枚铜板三本,不好看不要钱……”
对于这种林思韵喜欢愚蠢玩意儿,顾雪城虽然嘴上不说什,但心里向嗤之以鼻,他正想快步离开,耳朵却忽然听见句话:“妖怪报恩,特别好看!”
他脚步登时微微顿,不由自主地退回去。
那是个很小话本铺子,简陋摊子上摆放着各种《灵蛇传说》、《白鹤报恩》、《蝴蝶姑娘》、《花妖传》之类狗血话本,花花绿绿,琳琅满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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