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贵妃经脉里有股极深寒气,这股寒气融入荣贵妃经脉之中,和母体难分彼此,似乎确实怀鬼胎,但胎儿脉象又是正常,说明胎儿本身没有问题,只是被邪物缠身,而这所谓邪物,恐怕和荣贵妃还有血缘关系。
周悦沉吟片刻,心里已经有底:“贵妃娘娘,您可有夭折弟弟,或者妹妹?”
帐幔后面荣贵妃明显愣愣,而后颤声道:“先生怎知道?本宫确实有小妹,她幼年逛庙会时候,不幸遇到歹人,被活生生采生折割,不堪折磨而死……那时,她,她才六岁。”
周悦暗暗叹口气,
小太监战战兢兢地上前叩首道:“陛下,揭皇榜周先生进宫。”
皇帝抬头望向周悦和白晨雨,见两人虽然器宇轩昂,但是十分年轻,不由得微微愣:“你就是那个……治好御史大夫娘亲回春妙手,周先生?”
“正是在下。”周悦含笑拱拱手,并不跪拜。
国师怒道:“大胆刁民,竟然见君不跪?你好大胆子!”
周悦微微笑,还是没有下跪,白晨雨更是面无表情地扫国师眼。
数日之后,周悦便带着白晨雨,进大梁皇宫。
小太监恭恭敬敬地带着二人,在高高大红宫墙之间穿行,路经过无数雕梁画栋回廊,终于来到荣贵妃养病玉宣宫。
虽然大梁皇宫极尽奢华,但是和傲视群峰凌霄城、冰雕玉琢云雪楼比起来,还是显得有些小家子气,周悦自然面不改色,白晨雨更是毫无表情。
那小太监偷偷观察着二人,态度更加恭敬。
进玉宣宫,股浓重药味儿登时迎面扑来,名身穿明黄龙袍中年男子在大厅里焦急地来回踱步:“这些庸医,真是气煞朕也,气煞朕也!”
这样举动其实非常嚣张,不过两人气度天成,大梁朝奇人异士甚多,皇帝又十分焦急,就没有介意这些虚节,只急道:“无妨无妨,先生赶紧为朕爱妃把把脉,看看到底是怎回事。”
国师讨个无趣,脸色愈发阴沉,冷冷道:“周先生,你既然揭皇榜,倘若治不好贵妃娘娘,那可是死罪条。”
周悦懒得搭理他,淡淡道:“且容在下先为贵妃把脉。”
两名小宫女赶紧把周悦引到贵妃床前,巨大雕花拔步床前面,层层雪白帐幔垂下,只有条纤细胳膊伸出来,脉门上搭着条薄薄白色纱巾。
周悦轻轻把两根手指头搭上去,隔着纱巾仔细摸片刻,忍不住挑挑眉毛,心里有些惊讶。
名模样儒雅中年道人劝道:“荣妃娘娘吉人自有天相,皇嗣更是有龙气庇佑,陛下不必过于焦虑。”
皇帝怒道:“国师,你也没能治好贵妃,就别帮那些废物说话!”
原来这名中年道人,便是如今大梁国师,大梁国寺是碧云寺,国师向由碧云寺住持担任,只是观慧、苦清等人出事之后,碧云寺元气大伤,又失皇室信任,便让这花言巧语散修道人趁虚而入。
这道人也是名金丹修士,但是品级不高,只是五转金丹初阶,周悦和白晨雨主动隐藏灵气之后,他便感觉不到。
他想要突破境界,必须依赖皇室供奉,所以被皇帝呛之后,这位国师老脸阵青阵白,但还是没有出声反驳,脸色有些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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