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雪城紧蹙眉头,逐字逐句地看下去,眉心渐渐放松些,那人措辞平静温和,甚至有些淡淡欢喜,细细追忆着昔日种种,似乎想要和自己修好。
他略微放松心情,慢慢往下看去,可是看着看着,整个人又渐渐僵硬起来,修长有力手指不由自主地攥紧信纸,让那薄薄信纸变形得厉害。
那人让自己饶白晨雨也就罢,还恭祝自己和道侣琴瑟和鸣,万古情长?他什意思?!
顾雪城恼恨至极,紧紧咬着牙
那人不肯说话?因为白晨雨要死?顾雪城心中陡然烦躁起来,拂袖道:“怎,他个妾还恼本座?放肆!”
芝儿被吓到,哇地哭出来:“呜呜呜,主人流血,主人不说话……”
顾雪城微微愣,那人流血?难道想用自残威胁自己?时之间,他又是恼怒又是担心,也顾不上满堂宾客,直接召出赤霄,身红衣往云雪楼方向掠去。
不过片刻,他便降落在云雪楼顶层寝殿前,而后拂袖子,大门向两侧打开。
偌大寝殿里只点支蜡烛,片昏昏暗暗,显得有些阴冷,烛光摇曳之中,满殿雪白帐幔轻柔飘扬,白玉大床上面空空荡荡,并没有人。
远处传来阵“呜呜”微弱挣扎声,似乎芝儿被捂着嘴拖下去。
顾雪城听着那声音,眸色有些阴沉,到如今这个地步,那人竟然还胆敢派人为白晨雨求情。
他心情极差,忍不住望眼凌霄殿大门,白玉广场中央那根高大缚仙柱上,白晨雨还在拼命挣扎,而那根灵兽筋脉制成缚仙索,似乎已经有些松动。
顾雪城轻轻挑挑眉,此人有自己九转金丹,果然厉害许多,看来自己待会儿还得亲自用灵气加固束缚,免得清风明月动刀放血时候,被他挣脱。
他冷哼声,不再关注白晨雨,转而思索起今晚洞房花烛夜,那人知道情夫死,多半会伤心欲绝,不愿和自己温存,自己可以先哄会儿,倘若那人还是不知好歹,心记挂别人,自己不介意让他在洞房花烛夜,再受次折磨。
顾雪城微微蹙眉,雪白俊美脸庞登时阴沉下来,心里更加恼怒,怎,还躲着自己?
他迅速在寝殿里转圈,忽然发现什。
宽大黑檀木书桌上,过去只有几本让那人打发日子丹经药谱,如今却多张雪白信笺,端端正正地放在书桌正中,用枚碧玉镇纸压着。
顾雪城拧起眉毛,几步走过去,拿起那张信笺,行清隽秀气毛笔字登时映入他眼帘。
“帝君,见信如晤。”
毕竟,那人待自己狠毒无情,也只有那种事情,才能让他畏惧万分。
顾雪城回想着那晚事情,回想着那人满脸泪痕模样,略微后悔之余,又觉得喉咙有些干渴,只好借故离开大殿,想吹吹外面冷风,眼角却忽然瞥到白玉台阶下面芝儿。
芝儿抱着双膝蜷缩在高高白玉台阶下面,眼圈通红,似乎大哭过场。
顾雪城见他那副样子,心中莫名其妙“咯噔”下,忍不住缓缓走下台阶,假装随口问道:“你主人让你来找本座?”
芝儿看见顾雪城,瘦弱身躯瑟缩下,嗫嚅道:“主人没有让芝儿找帝君。主人,主人不肯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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