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廊下,周悦坐在张小板凳上,用力扇着小炉子里火苗,心里十分满意,这龙血归灵花果然是极好药材,再过片刻,归灵丹就炼制好。
唔,服这枚宁神静气归灵丹,自己或许就能接受些稍微亲密事情,然后便可以和顾雪城窝在床上,讲述那些小白狐和苦儿故事,也可以听顾雪城讲讲,他是怎扮成小谷,偷偷跟着自己。
就在这个时候,周悦忽然感觉到什,他抬起头来,惊讶道:“小城?”
顾雪城呆呆站在院子里,身洁白如雪衣衫全都湿透,漆黑长发湿漉漉地滴着水,雪白俊美脸上片绝望之色,看起来委屈极,又害怕极,仿佛条被抛弃丧家犬。
他嘴唇蠕动几下,小声道:“哥哥,回来。”
地想,当年在云雪楼,自己让哥哥待客时候,哥哥也是这种感觉吗?
那个时候,他以为周悦为金丹委身于自己,他以为周悦和白晨雨*恋情热,所以,他想用那种方式羞辱对方,践踏对方,你不是为报恩吗?你不是谁都可以吗?
而且,他还有些难以启齿想法,他希望周悦喜欢自己,不要离开自己,他甚至在周悦意乱情迷时候,逼对方许下些诺言,但他又根本不相信那些诺言,所以用尽法子羞辱对方,试探对方底线。
如果做这种事情,你也不离开……那可以不可以认为,你其实也有点点喜欢?
可是到如今,他才明白,自己是多残忍,原来被心爱之人肆意羞辱践踏,被心爱之人随便出卖给别人,是这种生不如死感觉。
周悦疑惑道:“这大雨,你怎回来?不是让你在荣王府小住几天吗?”
顾雪城脸色愈发惨白,哑声道:“哥哥,做不到,真做不到,没办法那样……做不到……”
做不到?没办法那样?没办法教陈念《落雪十七式》?倘若连顾雪城都没法教《落雪十七式》,那天底下再也没人能够教。陈念似乎也不是什顽劣学生,白晨雨能教,自己能教,顾雪城怎可能做不到?
想到这里,周悦忍不住疑惑道:“都能做到,你怎可能做不到?”
他宁愿哥哥挖他十全金丹,抽他灵根,碎他灵骨,也没法忍受和别人耳鬓厮磨,亲密无间,哪怕稍微想想,都有种恶心欲呕感觉。
可是当年在云雪楼,他却对哥哥做同样事情,而那个时候,哥哥根本没有反抗余地,只能哭着求自己,拼命讨好自己,但自己没有丝毫心软,就那用灵体和本体折磨他整整夜,甚至还觉得不够尽兴。
雨越下越大,顾雪城茫然地抬起眸子,模糊视野之中,他忽然发现,不知不觉之间,自己又回到周氏药茶铺,仿佛只犯错误被主人丢弃丧家犬,又夹着尾巴,畏畏缩缩地回来。
自己没有接受惩罚,就这样回来,哥哥会说什?会把自己赶走吗?
顾雪城在院门外呆呆站许久,终于勉强鼓起勇气,走进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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