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羽有些犹豫：“可是，
怕影响哥哥睡觉……”
“啪”地
声，宋然不耐烦地把话筒扣
回去：“小孩子家别罗里吧嗦
，听话，睡。”
“哦。”林飞羽垂下眸子，掩去眼底丝笑意。
关灯之后，片黑暗之中，林飞羽轻轻抿抿唇，手指慢慢摸到旁边那人睡衣衣角，他紧紧把那片衣角抓在手心里，这几天胸口那种空落落感觉终于消失，颗心莫名安定下来。
这是他哥哥，是把他从黑暗中救出来，又为他找到光明出路哥哥，是笨手笨脚地给他泡奶粉，不耐烦地把羽绒服塞给他哥哥。
楼拐角处个偏僻小房间，酒店已经没有空房间，宋然便和林飞羽凑合住间。
宋然冲个热水澡，当他从浴室出来时候，小孩儿整个人都蜷进厚厚被子里，副半梦半醒样子，看来确实累坏。
似乎听见动静，林飞羽迷迷糊糊地揉揉眼睛，勉强爬起半个身子，头发乱七八糟，好像还没清醒。
“哥哥？”他有些迟钝地扒拉下乱糟糟头发，忽然想起什
，“唔，对，这房间只有张床，问问前台能不能再给两床被子，打地铺。”
他边说，边拿起床头座机话筒，开始拨号：“唔，怎打不通啊？要不下楼问问吧……”
哥哥又聪明又会打架，有时候凶巴巴，但其实粗枝大叶，而且吃软不吃硬，只要自己稍微耍点小心思，他就会对自己让步，对自己妥协……他是这个世界上唯可以信任，唯可以依赖，唯不会抛弃自己人。
林飞羽默默捏紧手心那片衣角，觉得阵心满意足。
这时，宋然打个哈欠，忽然想起件重要事情：“对小羽，托陈胖子帮忙，已经把你学籍办下来。江城四中，初二五班，班主任是陈胖子远房表妹，据说还挺负责。寒假过你就去报道吧，尽量早点去，还可以选床位。”
林飞羽沉默会儿，有些犹疑地问道：“选什床位？”
宋然没听出他话里异样，又打个呵欠：“选上下铺啊。给你办住校，住校比较节约时间，你功课落下太久，得好好用功。”
这小孩儿简直太懂事，也太小心翼翼，宋然向来有些没心没肺，可是这瞬间，他心底居然涌起股浓浓愧疚感，仿佛自己是个虐待童工雇主。
他确实不习惯和别人起睡，所以林飞羽当初直在客厅打地铺，可如今自己来探班，小孩儿累成这样，还要把唯床让给自己这个大人睡，实在是让人……非常心虚。
他摆摆手：“算，没事儿。”
林飞羽握着话筒，无视对面“喂，这里是前台，请问您需要什服务？”声音，小心翼翼道：“电话打不通。要不，下楼去要床被子吧，也不麻烦。”
宋然道：“不用，凑合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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